这场战役死伤将近十万人,大周人讲究入土为安,怕运送回乡会有瘟疫蔓延,只能就地掩埋。
军中举行悼念仪式,周衡亲自主持。剩余黑甲军和镇北军表情整齐划站立哀悼,他们是幸存人。
白色铜钱纸随风飘扬,哀乐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散。
周衡下令来年造英灵碑,碑上刻着已故士兵名字。
战事结束,镇北军裁军,只剩下六万人镇守雁门关,想走人可以告老还乡,剩下人分配到地方驻守军名下。
那天晚上,周衡第次看到伏城身上伤疤。背后整条伤口,狰狞像是条巨大裂缝。之前伏城后背几乎没有受过伤,自从金铃死……
那些伤疤在他身上纵横,后背前胸脖子手腕大腿都有。半是逃亡时候留下另外半是练刀时留下。那些曾经要伏城半条命伤痕,彻彻底底展示在周衡面前。周衡才明白伏城到底都经历什。
周衡摸索过每条疤痕,然后紧紧抱住他。伏城还是要走,他拦不住,所以想在有限时间里对他好些。
第二日伏城从周衡军帐里走出来,现在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伏城跟皇上之间不清不楚关系,但想想发生在战场上也就是那回事儿,军营里私下也有那两三对,大家看到也就笑笑都没点破。
老点士兵知道这是怎回事儿,这种感情差不多打完仗就完事儿。只不过没想到伏城那样人竟然愿意跟皇上纠缠在起,老兵想想这件事总是摇头,他觉得伏城这样以后在军中造化不会太好。但他没想过大大咧咧走出来伏城根本志不在此。
李行空那件事还没完,但周衡不想再亲自动手,他准备借刀杀人坐收渔利,李见青不会放过他。
忙完这些之后,已经十二月。
周衡没有马上走,他以稳定军权为由搪塞回京都请求。
周衡站在城墙上,看着远处延绵山峰,这两天下雪,但依然能看出战场上痕迹。盔甲、破损战车、折断羽箭。无数人为这片江山而死,甚至有可能都无法
北莽和大周双方都耗不起,北莽人无法再前进毫,大周也做不到收复失地。打仗劳民伤财,平稳没两年大周太需要个稳定天下。
于是北莽和大周以雁门关为国界,两方讲和,周衡将九公主送往北莽和亲。北莽那边也曾想送个郡主给周衡,希望能够加固双方联姻,但周衡拒绝。最开始北莽人以为周衡不给面子,但周衡最后答道自己身负顽疾。北莽人查查,周衡后宫只有两人也没有子嗣,说不定还真负有顽疾。北莽人摇头感叹,周衡这样出色人没有血脉真是可惜。
北莽和大周之间亲事便暂缓下来,北莽人挑位年纪尚小郡主,周衡将她婚事定在周瑾头上,等小郡主到及笄之年再完婚。
只是北莽人性子烈,周瑾那个脾气软会不会受不这样媳妇儿。
而北莽人和大周之间十年战事终于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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