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以侃迎着周衡目光,帝王不能沾惹情字,个好皇帝应当冷酷冷静冷心,胡以侃深吸口气,换个措辞,道:“你以为为什追随你?是因为齐王殿下?”
周衡没有说话,胡以侃继续道:“追随你,是因为这个乱世,你是唯君主,你看看外面世道,读圣贤书,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,你出去看看外面百姓!”
胡以侃恨铁不成钢看着周衡,道:“太子爷,你能结束这切,为什不去?”
牺牲人已经太多,近在眼前陈婠婠尸体,任剑远和双刀会那些人,无数为天下太平而死江湖侠客,不知道是死是活齐王,被抽骨扒皮燕王,含冤入狱大臣。这些人都在等着周衡,他们不能白死,周衡不能出丝毫差错,必须稳稳坐上皇位,才算是无愧于这尸山尸海。
但他不想,他不想要天下,他来京都只是想复仇。然而事已至此,他想不想已经不重要。
当然糟糕,但他得给自己主子寻条路。
胡以侃又问道:“是伏城干?”他听说伏城开杀戒,国师府死伤无数,又听到伏城身是血离开丞相府。
周衡看胡以侃,好会儿才认清他是谁,冷声道:“是干。”
胡以侃愣愣,明白其中渊源,伏城要动手,周衡就算是带着整个羽林卫也无可抵挡。但周衡明显参与这件事,在陈婠婠与伏城之间他选伏城,下手杀掉相府侍卫是羽林卫,不是伏城。
胡以侃觉得自家太子爷简直昏头,他抛弃自己最大盟友,准备要跟亲舅舅反目成仇不成?
周衡闭上眼,他声音像是被沙漠里沙子磨遍,他几次张口又几次放弃,说每个字都在流血:“伏城刺杀丞相之女陈婠婠,下令缉拿,经发现……”
周衡说不下去,每个音节都是对伏城背叛,对他自己背叛,他顿顿,许久之后才慢慢说出最后四个字:“就地处死。”
周衡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是全身都脱力,他违背自己誓言,他说好要护伏城辈子,却在最后关头捅他刀。
周衡站起来,他走得踉踉跄跄,第次感受到自己无能为力。他推开胡以侃搀扶,他想回到太子府,他想回到家慢慢蜷缩起来,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伏城也没有金铃,他要这个家有什意义呢?
胡以侃道:“殿
胡以侃道:“是伏城干。”
周衡看着胡以侃,胡以侃坚定说道:“只能是他干。太子爷带兵前来营救但晚步,伏城已经杀陈小姐逃。”事情发生在陈婠婠自己小院里,陈婠婠当时避开右相陈怀宏,虽然不至于能瞒天过海,但起码明面上能保周衡个清白。
周衡不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,在登基之前绝对不能,这件事只能是伏城干。
胡以侃跪倒在地,道:“太子爷,请下旨缉拿罪人伏城。”
周衡冷眼看着胡以侃,他在逼自己去追杀伏城,他在逼自己亲口下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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