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冷,京都直在下雪,酒液结成冰渣把飞鱼服冻得硬邦邦,扎在人身上应该是疼,但陆川柏感觉不到疼。
走在路上时候会遇到部下和认识人,他们脸惊讶,道:“陆总旗,这是怎?”
那人又看陆川柏没有回答,道:“快拿件干净
陆川柏跌跌撞撞走到废墟前,发疯样去挖人,他个个掘开那些木头碎石。
不对,不在这里。
陆川柏失去总旗身份,像是个孩子,他徒手去挖那些碎石块,直到双手血肉模糊也不放手,挖片刻,他手顿,整个人如雷重击。
他看到只耳朵,是任剑远左耳,上面还带着那个金耳坠子。
陆川柏手抖抖,他去摸摸任剑远左耳,他什都感觉不到。他想兴许是自己手上沾着泥土和血污,他在衣服上使劲擦擦手,血迹蹭在他飞鱼服上,但他毫不在乎。陆川柏像是生怕把耳朵给碰碎,他屏住呼吸,再去摸摸,只摸到片冰冷。
地底下埋下无数火雷!
时间天地塌陷,碎石木轰然砸下。天地无情,管你是罗摩还是任剑远,全部都要葬身于此。
陆川柏失去意识前看到最后景象就是这样幕,任剑远冲向罗摩,与此同时引爆火雷,然后地面摇动,酒楼崩塌。
天地陷入到黑暗之中。
半梦半醒时候他听到国师府兵过来挖人,他们把罗摩拖出去,发现罗摩肚子上中剑,沧海剑深深陷入到罗摩腹部。罗摩身上还被炸得血肉模糊,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任剑远死。
没有,再也没有这样个人眼巴巴在北镇抚司等着自己出门,遍又遍叫他总旗总旗,不论怎赶都赶不掉。他会带自己去馄饨摊吃碗并不怎样馄饨,脸期待问他好不好吃。他会在故意用断袖事情来恶心自己,他会笑着请自己喝杯雪。
陆川柏心疼。
陆川柏像是具行尸走肉,他身上衣服已经被酒打湿,那是任剑远最喜欢醉长风,直到现在陆川柏才知道任剑远直喝酒名叫醉长风。直到现在,他才知道任剑远原名原来叫任雀儿,像是个小乞丐名字。
任剑远就像是个怎也解不开谜,个怎也破不案子。但陆川柏还是觉得不够,他还没有解他,任剑远怎就死呢?
陆川柏再次睡去,他做梦,梦里任剑远还是那幅贱兮兮模样,总是叫他总旗总旗。奇怪是,陆川柏第次没有感觉到恼怒,反而宠溺笑笑。
陆川柏醒,此时天地间片黑暗,他眨眨眼,反应过来自己真在人间。
陆川柏泡在酒缸里,但酒液太冷,冷得他直打哆嗦。
任剑远给他藏身这个酒坛子绝对安全,竟然丝毫没有破碎。他当日埋火雷时候算好距离,酒缸被个横梁形成斜角好好保护着。
陆川柏推开头顶压重物,他环视着满目疮痍,此时已经半夜,才想到到底发生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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