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城过去人生容不得妄想,因为失败就只有个死。所谓正确表达自己想法,坦白自己要求,想要什就去做,这些周衡小时候五六岁就学会东西,现在伏城才开始学着去做。
过去东西很难改变,那些伤痛如同打在伏城身上烙印,伏城在求生,而他却对周衡伸出求救手。
周衡心里发酸,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想哭。伏城爱脆弱而坦诚,如同泼滚烫开水,会烫伤人,但周衡还是想接住他。
“诶?你怎?”伏城没料到周衡有那大反应,他漆黑眼睛这时候泛着光泽,看上去就跟要哭样。
周衡声音有点闷,道:“没事。”他说着就觉得自己没出息,明明想把伏城弄哭,结果自己被伏城感动不像话。
口子,把脆弱部分袒露出来给他看。
伏城却不习惯这样脆弱,好像是把脖子和肚子露出来给敌人看,违反个刀客所有本能,但伏城觉得他需要这样,因为对方是周衡。伏城道:“能听见所有声音,听见你叫。但没有办法。”
伏城宁愿自己忘记全部记忆,被摄魂术控制时候是清醒,他失去对自己身体控制力,好像变成别人把刀,只能听从别人指示。没有人能够体会那样痛苦,白湘湘可能可以,但白湘湘已经死。
伏城忍不住想着白湘湘,她在深夜里,躺在床上,然后缓缓拿出自己柳叶小刀。她想让切都停下来,想向伏城求救,但她无法开口,不论多不情愿,都必须准确把刀捅进自己心脏。
周衡听之后,再也难以让自己平静,伏城直都知道,他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想要杀死周衡这件事,所以伏城逃跑。
伏城不知所措,他看到人哭就不知所措,但周衡也没真哭,于是伏城就等他慢慢好。
过片刻,周衡道:“明天要去京都。”
伏城道:“知道,跟你起去。”京都暗藏杀机,伏城想陪他起。
突然,伏城眼睛暗暗,他看到
“……害怕。”伏城艰难说出来,他从未说过这两个字,因为害怕是种耻辱,想要活下去就不应该害怕,现在他怕。他不是怕死,而是害怕自己杀死周衡。
周衡明白伏城,他强忍着自己不要上去抱他。直以来都是周衡追着伏城跑,他骗伏城自己腿瘸是为让伏城照顾他,假装梦游是为跟伏城住在起,不敢说自己恢复记忆是怕伏城推开他。周衡当然可以更强硬点直接把伏城带走,但有些事情必须伏城自己想清楚。周衡声音很干涩,道:“但是你还是回来找,为什?”
伏城表情很挣扎,他直到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走路是不是对,最后,他缓缓道:“能不能让试试,你能不能……等等。”
周衡愣,伏城问他能不能让他试试,能不能等等他。
伏城身上背负着诅咒,而和自己命运抗衡总是让人无力,现在伏城想试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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