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急得快哭:“以后肯定每天好好学术法,让自己变得很厉害,不用你血,好不好?”
男人半晌没出声,良久后摸着沈清棠脑袋,轻叹道:“好。”
冬去春来四季轮转,沈清棠说到做到,改往日贪玩胡闹性子,每天跟着男人学术法。但男人也不多教他,传授给他多是保命求生本事。除此之外,更多是教他认字、写字,教他世间风俗道理。
沈清棠天天长大,抽条拔高,后来已经从不及男人腰高,长到男人胸口那高。然而男人却还是原来模样,仿佛时间从来不会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他永远不会老。会等着沈清棠长到和他般高。
但他就是海棠花、海棠花就是他。换句话来说就是他在醋他自己。
是真有病。而且病得不轻。
大约是冬日太过寒冷,把他给冻傻。
“咳咳。”挤完那滴血后男人面色愈发苍白,拳头虚抵在唇边低声轻咳起来。
沈清棠心像是被人揪下,有点疼、也有点难受,他紧张问男人:“疼吗?”
撤吧,不冷。”
男人笑笑说:“无妨。”
可沈清棠还是不放心,巴巴地看着他。男人于是又朝他解释句:“刚才吃口风,如今没事。”
那之后他果然没再咳嗽,沈清棠也终于放心。吃着烤土豆,慢慢坠入香甜梦里。
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,男人不在屋里,沈清棠着急忙慌出去找人,却见对方正站在海棠树下,给他本体海棠花弄个小兜帽罩着,帮它避过阵阵风雪。
当时沈清棠就是这想。他为此每天都要和男人比下身高,看今天自己有没有长高、长高多少、长到男人哪里…
男人本来想说话,刚张张嘴又咳嗽起来,好会儿后才止歇,然后沈清棠看到他掌心里有滩鲜红血渍。
“你怎,怎有血,你吐血?”沈清棠去抓他手,男人却迅速地将手掌拢进宽大袍袖中,片刻后又摊开在沈清棠面前,朝他说,“你看错,哪有血?”
“没有看错,是你用仙术骗!”沈清棠抓着他手不错眼珠地盯着,像是要在掌心里盯住个洞来。但男人仙术得,怎会轻易叫沈清棠看出破绽,盯半天自是无果。
“你以后、别再挤血啦,行吗?”沈清棠知道自己能这快生出灵识、修出人形,或许都是靠男人这每天滴血,“反正现在已经、已经不需要啦。”他咬着下唇不大高兴说。
男人不在乎地回:“无碍。”
兜帽材质和沈清棠那件大氅致,看就知道是拿做大氅时余下来料子做。
沈清棠很喜欢,小心翼翼拿手指尖去碰那只小兜帽。
嘴里喃喃地小声问:“怎它也有呀?”
男人咬破手指,往海棠花上挤滴血,笑道:“你这只小花妖有,自然它也要有。”
“嗷。”有那小会儿,沈清棠有病似觉得自己有点儿吃海棠花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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