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边到处都是碎石子,锋利得割伤她手,在地上拖出数道褐色血痕,霜气已经笼罩她身体,湿发上缕缕结上冰,她次又次地跌回湖里,终于没力气。
浸没在冰水中她眼神空洞地看向岸上他,他看着,哪怕心如刀绞,他也没有再踏出步,只是无声地说道:回去吧,去你该去地方。
沉在冰湖中少女对他露出个恋恋不舍微笑,闭上眼睛,无声无息地沉入湖底,随着她沉没,她模样逐渐和身为男性他重叠在起,再也不可区分,当他沉入湖底那刻,漂浮着碎冰湖面转眼冻结成冰——连同他心起。
幻象层层崩解,从头顶到脚下,他终于回到冰原中。
浩浩荡荡极光蜿蜒出唯美形状,照亮这片黑暗冰原,目之所及世界片霜白,冷得冻绝切,无论是动摇、爱慕、愧疚,所有情绪都被深埋在冰层之下,静静蛰伏。
经看见她。
在地宫深处黑暗中轻盈地走来,比恶魔诱惑更加无可抗拒,她轻轻拉着“他”手,羞怯地仰起脸,闭上眼睛,微微张开嘴唇和翘起嘴角,诱惑着人去送上个亲吻。
“他”俯下身……
意识深处骤然有个声音穿过,低若蚊吟,却惊雷般将他劈醒。
那座钢铁铸造高桥上,他匆忙回过头,看见站在他身后青年,和“她”模样褐色眼睛,还有那微微下垂眼角,他愕然地看着他:“你是男?”
宁舟回想起他们在钢桥时告别,他目送着他转过身,向着钢桥另头走去,他直看着他,看着他越走越远,直到走出他生命里……他没有回头,于是他终于转过身,向着来时方向走去,回到自己世界去。直到钢桥中央响起人群欢呼声,他回过头,他也回过头,被茫茫人海相隔两人又次看向彼此。有刹那,他以为自己看到“她”,可他知道,从来没有那个“她”,只有“他”——个他无法去爱人。
幸福情侣们相拥而吻,被世人祝福包围着。
而他们之间距离却比千山万水更远……
宁舟继续往前走,这段不过两个小时路程,他走整整天夜,终于走出心灵结界。他渴求,他向往,被这茫茫冰雪覆
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候,幻象开始支离破碎,等待亲吻少女睁开眼,悲伤地望着他,身影越来越淡薄,模样却渐渐改变,她头发缩短,身量拔高,渐渐恢复成男性外表,他冷漠却直指内心地问道:“如果你爱着灵魂,你为什要逃避?”
这刻,爱情沦为罪恶。
极光穿过崩溃半幻境来到他眼前,抬头就可以看见极地夜空。
可是低下头,他依旧身在幻境中,他仍没有摆脱它。
脚下是个地下岩洞,让两人狼狈不堪骨龙已经化为堆包裹着冰霜白骨,而不远处地下湖中,落入水中她努力想要爬上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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