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蜷着身子趴在沙发上,把推开许青舟,低头吐地。
好在没有弄脏自己,也没溅到许青舟。
许青舟叹口气,用纸和抹布,跪在地上点点吧客厅收拾干净。等收拾得差不多,浴室水也已经放好。
他费力地将陆承拉起来,架在肩膀上,踉踉跄跄地将人带去浴室。
浴室里水汽迷蒙,潮气和湿气蒙在落地窗上。把灯火都变成颗颗光斑。
许青舟打开客厅灯,将陆承放在沙发上,随后进浴室打开水龙头,给浴缸盛水。
边放水,他边回到客厅,循着继续从沙发前茶几下面,找出陆承放药药盒。
他想找找看有没有解酒药。
药盒里面乱七八糟放着这种语言进口药,许青舟样样辨认,然后看见那小瓶只剩下半镇痛剂。
镇痛剂,或者是催情药。许青舟把它拿在手上,伴随着这瓶药物,记忆里那些强烈恐惧与快感,那些绵长苦痛与憎恨。都好像已经变成很久以前事情。
从小到他,陆启心思就重。他自觉是哥哥,所以心里事情从来不和陆承说。
如果不是那个月,父母所有精力都用来寻找自己,或许他们就能够发现陆启异常。
如果
双冰凉手轻轻抚上陆承额头,柔软凉意让陆承粘稠大脑仿佛短暂渗入丝清明。
许青舟说:“你看起来很难受。”
自觉逃过劫,便更加不爱在学校抛头露面。
他开始变本加厉逃学。
那时候他叛逆、嚣张,自以为有陆启替他顶着,所以他人生就可以肆意妄为。
他不用学习,因为陆启是好学生,将来有他上好学校就够。
他不用听话,因为陆启乖顺,有他讨父母欢心就够。
许青
他与陆承保持这种关系,已经快要年。
那些陈年旧事被逐翻开,像是裹着石粒风沙吹过。
痛苦记忆变得模糊,盘踞在心底,像被掩盖褪色石刻,即忘不掉,也消磨不干净。
许青舟把那瓶药放回去,又翻会,没有找到解酒药。
他推推陆承,想叫醒他,结果却反而把陆承弄吐。
陆承睁开眼睛,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公寓地库。
“扶你上去吧。”许青舟说。
陆承点点头。
许青舟将陆承拉出汽车,又嘱咐司机将季涵送回去,这才驾着陆承艰难地朝着电梯走。
这座市中心最繁华地带公寓楼,顶层24层,高得好似能俯览人间冷暖。
他甚至不用为自己负责,因为陆启那聪明,万真出事,他总会替他解决。
陆承没有告诉任何人,陆启其实曾经求救过。
就在陆承离家出走,住在网吧那个月,陆家父母每天下班以后,将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寻找不听话小儿子,那时候陆启给他打过电话。
陆启打无数个电话,终于接通那通,他说:小承你回来吧,别老在外面
陆启话还没说完,就被陆承挂。他和陆启嚷,你别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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