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杞人忧天,”严越把灯关,把他搂进怀里,道,“别多想,下周跟回爷爷家,老爷子九十大寿,特意点名让你和小丫头都
阮知慕就有些感慨,怀念严凝还小时候,扎着两个朝天辫,又可爱又活泼,抱着他胳膊晃啊晃,口齿不清地喊他“软软爸爸”。
虽然有些伤心,但他也做好心理准备。
他和严凝本来就没有亲缘关系,和她在法律上有收养关系也是严越,而不是他阮知慕。
当年收养,方面是帮严凝爷爷忙,方面是为让严越和家里关系缓和,说起来,是有些利用意味在里面。
将来有天,要是严凝回过神来,不肯再叫他“软软爸爸”……他也能理解。
阮知慕迟疑地问严越:“你说,她会不会是知道……”
严越也明白过来。
严凝已经七岁,还很小时候她会指着识字卡问保姆阿姨,都说小朋友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,为什她有两个爸爸,却没有妈妈。
保姆不知道该怎解释,就含糊地告诉她:“等你长大就知道。”
如今严凝长大,却也不再问这个问题。
和单词记得滚瓜烂熟。
被带出去吃饭,也相当自来熟,坐个地铁都能和陌生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搭上话,回来时口袋里便多满满把瓜子或者棒棒糖。
阮知慕和严越都以为,严凝将来会成长为个开朗热情小姑娘。
令他们大跌眼镜是,严凝进入七岁,性格居然向着反方向变化。
从娇气黏人,变得沉静冷淡,而且年纪越大,性格越冷。
理智上理解,但眼看着女儿天天和自己生分,阮知慕还是失眠。
连续几天凌晨还睡不着,严越也察觉到不对。
弄清楚他在烦恼些什之后,严越哭笑不得,拧着他腮帮子道:“你这个笨脑瓜里天到晚在想什啊。”
阮知慕也不知道自己怎变得这多愁善感。
他郁闷道:“你就当更年期吧。”
她黑眼睛总是冷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,以种不属于孩童、疏离理智姿态。
两个大人尽力地给她打造个封闭无菌成长环境,她还太小,还没到接触人世真相年纪。
但闲言碎语总是会从缝隙溜进来,跑进孩子耳朵里。
阮知慕偶尔想和她聊聊,试探下,看她到底知道多少。
然而小姑娘进入青春期,愈发寡言少语,有个性得很,不爱和家长聊天。
都说七八岁孩子狗都嫌,严凝却丝毫没有这方面征兆。
在同龄小姑娘都沉迷于粉色泡泡公主裙、玻璃碎钻水晶鞋时候,她却酷爱黑色和墨绿色,衣服鞋子都是冷淡风。
不缠着阮知慕讲故事,也不故意惹保姆阿姨生气,自从开始识字之后,没事就坐在桌子前,安静地翻看漫画或者科普杂志。
两个大人都想不通。
小时候这活泼黏人个小姑娘,明明也直是被宠爱着长大,无忧无虑,为什长大之后会变得这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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