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慕不想让他担心,便也笑着说:“挺好,弟弟去年还来这儿住阵。”
严明华点头:“阮艾是吧?小侄女跟他是个小学,上次去接侄女放学,遇到你母亲。”
老家地方小,小学总共
之所以会坐在脏兮兮木凳上,应该是因为心思游离,根本关注不到外界事物。
阮知慕心头震,心里隐约有些预感,却也不敢深想下去。
他带着严明华回到家里,打开灯。
严明华在餐桌旁坐下,看起来没什异样,平淡地问问严越最近状况。
阮知慕五十地说,严越最近考试都考得很不错,能稳定在班级前十五,就是胃口不太好,有时吃不下饭,他就去学校给他送饭,等等。
小区建立有几十年,草坪上坑坑洼洼,健身器材早已被小孩子霍霍得无全尸,草坪中央有个老朽木桌,四围是固定在地面上四个木凳。
木凳常年接受风吹雨打,上面有层厚厚泥灰,般也没人坐。
阮知慕发现严明华坐在木凳上,连忙道:“严老师,怎坐在这里,木凳上挺脏。”
严明华缓缓转过头来。
他已经五十多岁,太阳穴和鼻翼两边都有清晰可见皱纹,皮肤泛着黑色油亮,脸上痣很多,这是张常见中年男人脸。
心爱护。
他抱歉地告诉严明华,严越现在晚上十点半才下晚自习,这会儿还在学校呢,没办法立刻见到。
严明华沉默片刻,说:“没关系,那就先见见你,你这会儿在家吗,去找你。”
阮知慕:“在学校上课……还有十分钟下课,您稍微等会儿,马上回去。”
严明华没说什,挂电话。
——除那些不能说部分。
严明华听完,又问他,最近生活学习怎样。
阮知慕:“都还挺好,奖学金每年都有,去年保研名额比较少,工作有点忙,没保上。打算今年冲击下考研,教授说只要好好准备,希望很大。”
严明华:“最近和爸妈关系呢?”
严明华是知道他家里情况,当初还曾经想找他家长谈话,让他爸妈对他多点关爱。
但是严明华平素性格豁达爽朗,很少有中年人暮气沉沉。
阮知慕高三时候,学生都做题做得死去活来,没精打采,严明华却往往讲题讲个上午还能神采奕奕。
学生们私下里都打趣他是不是偷偷去打羊胎素和水光针,不然怎看上去比年轻人还精神。
而今天,严明华面上却仿佛蒙着层灰。
眼睛里死气沉沉,毫无光彩,如同尊木偶,直勾勾地盯着阮知慕。
阮知慕隐约感觉到严明华今天语气有些古怪,不像平时那样爽朗豪气,反而有些奇怪冷静和试探。
但是他没多想。
隔着手机屏幕,熟人声音变得陌生也是常有事。
下课,阮知慕匆匆往家赶。
路上看到水果摊上有新鲜水蜜桃和哈密瓜,满满地提两手,用来招待严明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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