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越:“你想说话,愿闻其详。”
阮知慕深吸口气。
和严家抓马剧情相比,他家这点事其实不算什,可是人心结不是对比而来,只有身处其中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痛苦。
他曾经是个留守儿童,还很小时候,爸妈就外出打工,年只有春节回来次,他就跟着爷爷奶奶住。
这样事情镇上其实不少,毕竟当地没什工作机会,有点志气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。
严越适时地站起身,走到阳台上去。
等阮知慕打完电话,严越才坐回来。
严越:“带阮艾出去吃饭之前,他说他怕晚上忘,自己把药从书包里拿出来。问他不嫌苦吗,他说有点点苦,但也有点点甜,他是男子汉,不怕苦,喝完药才出门。”
阮知慕:“谢谢……是太粗心。”
严越:“你知道,阮艾不会怪你粗心,他只希望你能和他多说说话。”
严越忽然点下他手背。
阮知慕抬头,看到严越朝他点下头。
阮知慕下意识道:“——他吃。”
阮妈:“今天也吃?”
严越又点下头。
那时阮知慕对“父母”没什概念,只知道他们会在过年时候回来,给他带新衣服、糖果、玩具枪,他们虽然关系不亲密,但还算和平。
阮爸阮妈在外面开始承包工程,手头越来越宽裕,生下第二个孩子,也就是阮艾。
那时阮知慕逐渐开始懂事,知道别同学放学都有爸妈来接,而他永远是个人孤零零走回家;也知道有坏小子盯着他
“你母亲也是,他们都很关心你,”他顿下,“坦白地说,很嫉妒你,有这好家庭氛围。这是从小幻想过无数次家庭,有点凶巴巴、唠叨但慈爱母亲,妻管严父亲,还有个乖巧粘人弟弟。”
阮知慕叹口气: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为什不肯拿家里钱。”
事已至此,严越都听个七七八八,也没什好瞒。
他天到晚打工,日子过得紧巴巴,鲜少回家,旁人看估计都以为他家境贫寒,和家人关系不睦。
严越看肯定会觉得很奇怪,明明父母对他都不错,弟弟也很喜欢他。
阮知慕:“嗯。”
阮妈放心,又跟他唠唠叨叨说些家里事情,说本来今天要和阮爸起去见客户,但是阮爸早起腰疼,可能老毛病犯,被她勒令在酒店休息;这个月五千块生活费也已经打过来,让他该花就花,不要那拼。
原本每次阮妈跟他说打钱事,阮知慕都会立刻拒绝,但是今天因为当着严越面,没好意思说,只能勉强着应。
阮妈见他难得地没有拒绝,高兴起来:“早让你把钱收着,年纪轻轻个小男孩儿,天天跑出去打工不嫌累啊?大学生就好好读书好好玩儿,看到喜欢小姑娘也可以搞搞对象嘛,约会钱也别省,咱家又不是没钱。”
阮知慕尴尬地看严越眼:“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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