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踉跄着从房间里冲出来,直在抹眼睛,她妈妈在后面追段,放弃地蹲下去哭。
女人遗憾叹气:“兜个大圈,到最后,你还是这个结果,何苦当初不听妈妈话。”
“你要是早点跟她彻底斩断,好歹兄妹情还能保留,”她神色温和又残忍,还夹着某种终于占上风,让儿子在她面前彻底溃败满足,“现在呢,你控制薄家,控制你爷爷和母亲,为她费尽辛苦,可她对你就只有亏欠补偿。”
“时予,你也不想想,”她表现得满眼关切,连自己都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,心等待他认输崩溃,落进她股掌之中狼狈样子,“像们这样没药可医病人,怎能被爱啊。”
薄时予视线动不动凝在照片上,许久后缓缓抬起眼,女人身上冷,下意识就往后退半步,惊魂未定看他。
年轻,还是想要正常恋爱。”
她每说句,薄时予手就把轮椅扣得更重分,骨节从惨白到泛青,直至溢出星星点点暗色淤红,匀长骨骼几乎要折断。
“要是还觉得妈妈骗你,那也没办法,”女人看似顺手,拎起茶几上平板电脑,拨几下,把屏幕转过来面对薄时予,“你自己看看,跟同龄,身心健全男生在起,沈禾柠是个什状态,跟在你面前,截然不同吧。”
十寸屏幕够大,上面照片右上角,清晰印着拍摄时间,就在个小时以前。
他无时无刻不托在心口上小姑娘,临走前还吻过他。
两三年不见,她对这个儿子恐惧,在这个对视里忽然达到顶峰,呼吸跟着停几秒。
薄时予没有血色唇划开点弧度,隐约是在笑,却更像饮鸩止渴疯,他问:“那又怎样。”
女人怔住,脸色迅速难看下来,养尊处优手不由得握紧,难以置信瞪着他。
薄时予淤血斑斑手,机械地松开轮椅,扣在自己残废右腿上,语气轻缓,但内容让她毛骨悚然:“不爱没关系,是觉得欠,补偿,都可以,她已经是,谁也不可能改变,连她自己都不能,这辈子除非死。”
“这样人,您最好当心点,”他瞳色黑得如同噬人深井,“再被发现您做出任何试图让她离开事,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,别幻想着有什亲缘,等真伤到您,下手
她戴着帽子口罩,长发还是遗漏出来,发梢飘在风里,亭亭站在舞蹈学院挂着残雪松树旁边,陌生男生在近距离地专注看她,递给她装首饰黑色丝绒盒,她桃花眼弯着接过来,摆在软白掌心里。
完全放松,活跃灵动,没有任何小心翼翼。
在他面前,她总是会哭。
他现在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,甚至他清楚,只是个普通同学而已,但他明白自己对她偏激,在见到照片瞬,就已经在剜烂心脏嫉妒。
女人看着他反应,又为印证之前话,把相册翻到更前面,停在那个晚上酒店走廊监控截图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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