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苍白手执刀,握住沈禾柠长发,低低道:“别怕,就点。”
手起刀落,轻轻划下来她薄薄小缕发梢握住,交给她,哄着说:“柠柠,给系上。”
沈禾柠这才注意到,薄时予手腕上还套着她那根头绳,有点小,把他皮肤勒得微微凹陷,他也舍不得取下来。
她忙给摘掉,用自己头发在上面缠
那时候世家子弟跟着父母来多,喜欢对寄住小女孩标榜自己优越感,有时候她样子被人看到,就会趾高气昂地笑:“没见过吧,这种花全球都没培育出来多少株,价值可是——”
薄时予平静走过来,从身后把小姑娘往起拎,夹在腰间,单手把那株据说多名贵花折下来,绕圈编个花环,戴在她扎着辫子小脑袋上,回眸弯唇:“怎,家柠柠戴不好看?”
那些世家子弟个个脸色铁青,而他居高临下,淡着声音命令:“都哑?张嘴,说沈小姐好看。”
那时候沈小姐还太小,只能算个小小姐,头顶着昂贵花环身价飙升,从此再也没有个敢对她不客气,世家子弟们再来,恨不得都要对她鞠个躬。
现在沈小姐推着男人轮椅,而他仍然那样手巧,用并不值钱小野花编枚戒指,戴在她细白手指上,低声说:“项链使命完成,暂时换朵小花保护你,只是都配不上。”
次灾难。
沈禾柠转头看着床头桌上摆小禾苗项链,心情复杂,薄时予闭闭眼,掩住里面肆虐起来戾气,把她环过来从背后拥住,下颌压在她肩窝中,低着头眉心拧死。
想都不能想。
如果没有项链被偷,如果柠柠不返回去找,上这辆车,当时只要再发生点差池,就再也没有她。
沈禾柠回头蹭蹭他,轻声说:“哥,外面不下雨,把你腿盖好,推你出去看看。”
他望着她笑:“等回家,哥哥给你买更好。”
沈禾柠摸着戒指,在他轮椅边蹲下去,靠在他膝盖上:“也想送你礼物,把你圈住,可是走得太着急,现在什都没有。”
薄时予指腹碾碾她耳垂:“怎没有。”
不远处有两个医生经过,愣是没敢往这边看,万万想不到会被薄老师叫住,像在手术台那样略伸出手。
俩人正背着医用器械箱,当场就条件反射,摸出把崭新手术刀递过去。
她不忍心让他又回到昨天撕心裂肺里。
天气在好转,连续几天大雨终于暂时停歇,伤员数量也在减少,没有非要薄时予执刀不可危重病人。
民宿外面虽然到处都是狼藉,但墙边轰轰烈烈地长着大片新鲜野草和姜黄色小花。
沈禾柠捏着小禾苗项链,本来想重新戴上,薄时予攥住她,在轮椅上俯身,修长手指折最生机勃勃枝小野花,把细细花茎弯曲,折起盘结,做成枚小小戒指。
以前小时候,薄家别墅院子里种满品种稀有花草,沈禾柠很喜欢,就小心地蹲在边看,特别乖地不敢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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