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个人从背后冲上来把她抱住,给她挡所有伤害,因为她濒临昏迷,不记得身后人身形和声音,只有模糊别怕两个字,从医院醒过来以后,坐在床边女人受点轻微皮肉伤,却告诉她——”
“是妈妈保护你。”
“而你那割舍不下哥哥,哪怕你落水差点出事,也从来……从来没有回来看你眼过。”-
晚上八点,沈禾柠身上胡乱裹件连帽大衣,半张脸都被遮住,手上提着个
舅舅隔两分钟才彻底读懂她话里意思,长长吸气几次,难以置信问:“你始终在担心人,是薄时予?!怎可能,连最基本腿伤时间都对不上,你是不是哪里弄错?”
他谨慎道:“小姑娘,别在网上看到什热搜,就——”
沈禾柠突然抑制不住,涌出眼泪说:“他是男朋友,他要求婚人就是!在今天以前始终以为他车祸两年,他何必瞒着年份和细节,到底有哪里不能让知情,必须避开!”
她尾音戛然而止。
激烈反应下不小心伸向那张大网手指,隐隐捅破个角落,流出某个人寂然无声经年爱意,发出全世界都在坍塌陷落刺耳巨响声。
说:“为求婚。”
沈禾柠涨满脑中顷刻间轰响,炸出满腔碎片。
手术当天分分秒秒都倾泻般回到眼前,舅舅当时描述患者痛苦每句话,全部成尖长刺,最后尽数落到男人病榻间那句话上。
“哥哥想用这条腿,跪下来跟柠柠求婚。”
舅舅听出她声调不对,忙追问情况,沈禾柠愣愣靠在椅背上,低喘着反问:“舅舅,刚才问你大家去支援特殊理由,现在替你回答,比如……你们唯个受尽折磨从手术台上下来试验对象,是不是先步带队去灾区?”
沈禾柠止住所有哭腔,定定看着虚空中某处,她把手机话筒紧贴在唇边,浑然不知自己误碰挂断键,通话已经结束。
她胸前急促起伏许久,才半梦半醒样问:“他是哪天出车祸落水,地点在哪,当天什天气。”
她手无意识落在自己健全右腿上,用力扣住膝盖,在不足千万分之轻微疼痛里,代替并不存在对方,艰涩地把几个字从齿关间挤出来。
“是四年前中秋夜吗,琴河边大桥,当天下,bao雨,个十五岁女生因为不想被带走,从家里高烧跑出去,被辆酒驾越野车撞下河,有个人……”
她犹如跌进真空,感官全部被封闭,只有不断回旋剧烈心跳和血流声,遍遍冲刮全身,机械地往下说。
听筒里猛地寂静。
“是不是那个‘大家’里面,本身就包含试验对象本人?”
舅舅张口无言。
“是不是……四五年前出车祸,跌进河里被脏水污染,到现在除接受临床试验,就只能截肢人,是——”
她声音轻微,不忍心说出那个挤满胸口名字,缓缓问:“是男朋友,薄时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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