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摇下头:“没有,家属不在这里,她在等件好事。”-
沈禾柠对这种规格手术没有概念,也没预料到自己会从上午等到快天黑,她始终没怎动过,保持着样姿势几乎要睡着,朦胧中听见有脚步声响起,才骤然清醒过来,反射性站直,看见视频里才见过舍友舅舅。
舅舅疲惫地满头是汗,见她就惊:“你怎还在?这都几点!”
沈禾柠顾不上
骨科研究所最深处间临床试验手术室里,薄时予躺在手术台上,半阖这眼望着头顶灯光,众多医护在他身边做最后准备,主治医生拿来束缚带,俯下身轻声说:“时予,手机要让人收起来,你需要用上这个。”
第次手术太未知,为保证不破坏腿部细小神经,观察试验对象每点反馈,能使用麻药情况微乎其微,只能硬扛。
但人毕竟是人,肉身骨血都会痛,不得不用束缚带控制。
主治医生皱眉叮嘱:“过程里有任何忍受不,你马上叫停。”
薄时予唇边抬下,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清:“忍受不……是因为腿失去个人,其他都没关系,能坚持。”
。”
说是急着要走,只是不想再直面她拒绝,秒或两秒,再短都是酷刑。
眼看着车影从路尽头消失,沈禾柠才松开攥到发麻手,皱着小巧脸在地上踩踩雨水,她又没说不抱他,怎就急成这样,不能再多等她下。
隔天清早,沈禾柠坐车赶到临时中心医院,舅舅忙着筹备手术,自然没有时间出来跟她见面,这本来也是她个人旅程。
骨科研究所全体都在为这场等两三年临床试验忙碌,沈禾柠独自抱着包坐在最外面大厅里,没由来胸口酸胀,不知道方向地到处张望着。
手机要被关机之前,忽然震动下,薄时予逐字逐句看完沈禾柠微信,又重复两遍,眼底有点笑痕。
柠柠主动发信息给他。
他赶在最后时间里给她回复:“柠柠等,定是最好结果。”
手机被收走以后,束缚带绑上他身体,主治医生没憋住又多问句:“时予,这大事,你没个家属过来?”
薄时予眼帘垂下,覆盖住深黑,群全副武装医生渐渐合拢包围他,他躺在人群里,仍然身处旷野,用被绑着,无法行动残身,极力去够着远处那个小小身影。
以后哥哥也会来这儿做手术,等到他来时候,定不会像今天手术对象这样疼。
她现在守在外面,即使什都不能做,也想祷告着为哥哥多攒点运气,即使此刻躺在里面人她素不相识,可也用尽力气地希望他能挺过去。
哥哥这时候应该在忙工作吧,肯定没空回复她,所以沈禾柠摁开发烫手机,不惜崩人设地给他主动发条微信。
“在等件好事。”
发完又怕自己心意流露太多,匆匆追加条:“不过和你没多少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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