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在重逢后就没有见他真正笑过,那些浮皮潦草勾唇或冷或嘲,从来不达眼底,但现在他这样朝着她,笑得让她鼻子泛酸。
她把电话打过去,撑着波澜不惊:“薄老师,你在舞蹈学院也是有流量,论坛里到处是你帖子,你大半夜站在女生宿舍楼下,对你对都什影响。”
听筒里只有风声,隔片刻,男人略哑声线才响起:“在医大上课时候,看见男生追喜欢女生,都会去楼下守着,很羡慕。”
沈禾柠窒。
他瞬不错地看她,黑瞳里落进月色和星光,但又像坠入无底深涧
从她角度望过去,其实能看见楼下范围很小,但就是这小空间里,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身影沉默立在那,背靠着墙,没有轮椅,没有拿拐杖,手指在浓夜里苍白到晃眼。
他指间有支燃着烟,没往唇边放,就这任由烧着,火光通红,在风和昏暗中像哭红瞳仁。
他大概隔几秒就会抬次头,不知道看多少次,这次终于和她隐隐相撞。
沈禾柠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她,心跳声蔓延放大,她捂着额头缓缓,还是压抑不住把手机翻过来。
上面他最后条发来微信,只有短短两行。
以导致恶果。”
沈禾柠还想继续追问,舅舅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关于病人隐私不能说更多,不过们临床试验就快开始,如果他能忍住那种长时间过激疼痛,全程支撑下来,你关心人也许就有希望,到时候治疗过程成熟,就不用像他样受那多苦。”
视频结束,沈禾柠坐好会儿没动,闭上眼默默拜遍菩萨,希望临床试验尽快完成,那位试验对象无论多疼也忍下来。
是她自私,不善良,没有同理心,但她只盼着哥哥腿能少点苦。
脊背那笔挺男人,怎能因为残疾弯腰。
“宝宝,睡前有空话,到阳台窗边站分钟。”
“如果分钟太长,几秒也好,让看看你。”
沈禾柠攥住床单,把窗帘把拉紧,蒙进被子里,隔会儿,还是长发凌乱地钻出来,牙齿咬着,爬下床挤进阳台,用后背把门关上。
她居高临下站在窗边,冷漠脸绝不松动,心里潮涌着注视楼下男人。
薄时予无法站直,也不能朝她走近,就这样借着道墙壁,维持站立姿势抬头看她,淡色薄唇边慢慢弯起弧线。
等舍友不放心来推她,沈禾柠才回神看向窗外,已经很晚,对面楼里都没剩几盏灯,宿舍楼也早就锁上大门。
沈禾柠上床之后,发现她这边窗帘没有拉严。
宿舍四个床位,她在靠窗右侧,窗子之外还有个小阳台,都是透明玻璃,能直看到外面。
她半跪姿势爬到床尾,手指拽住窗帘,刚要把那条手掌宽缝隙合起来,快点钻进被窝里把薄时予今天说过所有话都复习至少三遍。
然而下刻她动作凝固,停几秒,猛地身体向前倾,手撑住床边栏杆,定定看向楼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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