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不是说她随便吗,那她就干脆随便个大给他瞧瞧,直接见家长谈婚事,对方还是他好学生,看他这次有什可挑剔。
包厢门近在咫尺,还剩几步就要进去,旦门关上,她还怎发挥。
沈禾柠正心急,努力把脚步放慢,拖延着时间,期盼概率渺茫直面相撞。
但左右两个服务生已经把门给打开,往前多迈下就要离开走廊,她沮丧地低低头,心里希望破灭,难受咬着唇肉时,身边展凌忽然间站住,诧异又恭敬地叫声:“老师。”
沈禾柠脊背麻,手忍不住攥紧。
中年女人笑道:“激动怎,反正柠柠家里那边也没阻碍,还想元旦前就让你们俩把婚事给定下来呢。”
展凌哥。
柠柠。
婚事。
薄时予瞳中阴沉外溢,要冲破眼廓,他转动轮椅,朝着声音飘过来方向,江原冷汗直冒,想阻止他过去,更想跑去通知沈禾柠赶紧收敛点,可别这刺他。
临江仙整体是中式庭院风格,为保证每个包厢私密性,走廊设计曲折环绕,除非近距离,否则很难看到其他方向人。
地上是整面延伸暗纹手工地毯,鞋跟踩上去没什声音,然而独属于某个人高跟鞋足音,和着她乖巧甜美几句话,偏偏清晰到利器般刺人,剧烈翻搅开本来就已经隐隐决堤深潭水。
江原有种末日来袭恐慌,手里都是汗,还握着轮椅,却不敢擅自往前推。
回想起刚才意外撞见画面,他头皮开始发麻,不知道这两边到底该劝谁先走。
薄时予眼睫低着,目光凝在自己腕间两条手绳上。
展凌口中老师只有个。
全家人停
另边走廊,沈禾柠若无其事地虚挽着展凌母亲,每走步,心脏都在嗓子里狂跳。
她几分钟之前好像看到江原,晃就过去,不确定是不是。
但如果真是江原,哥哥就多半也在。
今天她确实是来完成生意,想着后面能通过展凌口,把跟她这段关系传到薄时予耳中,近水楼台激激他,根本没想过可能会在餐厅里就直接撞上薄时予本人。
沈禾柠开始特别紧张,随即就咬咬牙顺水推舟,专门说那两句话。
头顶像是悬起把尖锐冰锥,随时要落下来捅进他胸腔里,刚喝下去酒冲撞着五脏六腑,激出难以适应闷胀。
他有些僵冷手指拂下衬衫衣袖,把偏上那条红豆盖住,只剩下没有七情六欲白玉观音露在外面,微笑注视他,仿佛是弥天讽刺,被他手掌握紧,温度越发冰冷。
中年女人温和声音紧跟着传来:“没关系,叔叔阿姨又不是老古董,不在意这些,以后们就是你家里人,你跟展凌好好相处,他要是敢欺负你,阿姨替你收拾他——”
甜稚女声比之前更软,能揉出水汽:“您放心,展凌哥对特别好。”
跟那通电话里相同年轻男声格外积极:“就是啊妈,你别这激动,万吓着柠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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