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时予撑着拐杖下车,平常都能适应,但今天过激疼让他歪倒瞬,立即扶住车门,手上有些不堪地抓下,骨节透着死白。
沈禾柠听到声音回头,惊喜跑过来扶住他,弯着眼:“哥你回来。”
薄时予拽着她衣襟扣紧,低声威胁:“等你感冒。”
沈禾柠笑:“才不会,你等下啊,把快递搬进去——”
她买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,薄时予动下,迈出两步都像踩着刀,他仅仅是想给她拿东西也不能做到。
是他牵着背着长大妹妹,外人皆知,名义上小侄女,现在成他跳不出去深渊。
这不算是什引诱动作,但薄时予被她蹭过皮肤直灼烧,手在身侧握成拳,忍着不碰她,随后他戴上眼镜掩饰神色,盯着沈禾柠进家门才走。
北方城市,深秋初冬交界又快又弱,果然隔天就下今年第场雪,不算厚重,但气温降得飞快。
薄时予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忙将近三天没能回家,再回到城南公馆时候,他右腿已经疼到个以前少有极限。
突然降温和下雪,对他腿来说都是强刺激。
也不想给外人看见。
他咽下燥意,偏过头,目光从谢玄州脸上掠过,手指有条不紊地理理沈禾柠长发,垂下眼用唇轻碰,拍拍她:“苗苗,回家。”
沈禾柠听,当场不能同意,她好不容易把进度条推到这样,说走就走?
她没看见谢玄州,抬起身,闷声闷气说:“讲好要取悦——”
后面三个字发音格外清脆,在说清楚之前,她嘴唇及时被堵住,腰也软塌下去-
他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回来,身体病痛折磨时候,不适合,bao露在沈禾柠面前,硬扛着也就熬过去,在办公室在住院部都好,就是不能在家。
然而他约束不自己。
想见她,这些天在外面日子,时刻都想见她。
薄时予也是没想到,车接近城南公馆庭院之后,先看见是沈禾柠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小推车,在门口弯着腰,认认真真往上面摆快递盒子。
她年纪太小,对寒冷有种天然忽视,白净脚上只穿双毛绒拖鞋,米色长大衣虽然到脚踝左右,里面腿却光半,膝盖以下纤细雪白,就这迎着风。
沈禾柠勉为其难被个吻收买,准备回家再好好继续,说不定她要出息,趁今天举突破毕业课程什也不是没希望。
但薄时予工作性质永远无法预测,还没到公馆门口,医院那边就有突发状况。
薄时予日常不会在医院门诊坐诊,只在住院部,接危重病人会诊和手术,太多时候不能控制时间,临走前他曲起指节在沈禾柠额头上敲下:“快下雪,晚上别忘把温度调高,感冒没人照顾你。”
说完推开车门,让沈禾柠下去,她却没动,反而倾身过去贴近他,给他把脸颊上还残留那道口红印点点仔细抹掉。
她太近,睫毛间颤抖都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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