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唇冰冷柔软,覆盖上她。
深夜,兵荒马乱医院里。
她身血气,被薄时予蒙住双眼,压下来温柔亲吻。
“疼,”她刚处理伤口,吐字还很吃力,堆话摆在那,先挑上次没得到他回应那句来讲,“说!想要就只是——”
夜里医院永远吵闹。
这里是独立小急诊室,只不过道薄薄门板和外面相隔,太多杂音顺着缝隙向内涌。
病床车匆匆,有医护在叫喊,患者痛呼,或者絮絮讲述病情,有人搬动器械,做心脏起搏,敲掉针剂玻璃瓶头,清脆声落地。
沈禾柠听着这些声音,又觉得离她无比遥远,她躺在很小张临时病床上,骤然被只温热毛绒玩具盖住眼睛。
两声,抗议无效。
她努力抬起眼睫,乌黑交错睫毛间,男人戴着口罩,双手被半透明手套挡住肤色,只有双眼睛,血丝浓重得堆叠成斑块,错乱纠缠几乎要盖住原本瞳色。
对视只有极短个瞬间,沈禾柠甚至都没有确认他到底是谁,就已经愣住,只觉得惊心动魄。
晃过神后,她认定这就是薄时予,还想拉近距离看清楚,就被那只手控制住,牢牢按回原位。
沈禾柠半昏着,心脏在胸腔里失去规律乱跳,牙齿伤口好像被缝针用药,她都没有感觉,分不清疼或是痒。
她失去视觉,眼前片昏黑,隐隐透着玩具火红,可看不到那个人脸。
“别说话。”
他终于开口,嗓音像被握碎,三个字艰涩含混。
沈禾柠呼吸消失,接下来话也确实没能说完。
她手用力抓在病床护栏上,藏在被子里脚尖紧紧绷直,脑中嗡炸开大片烟花。
记不得过去多长时间,她总算被允许合上嘴唇,有些干涸血迹还凝固着,她猜应该很狼狈。
明明给薄时予看到这样场景,是她最完美计划。
但等真到这刻,她仍然担心自己血糊糊会丑,那些在她掌握之内进程,也全变成受到莫大冤屈,全部化成水要泼向他。
委屈,不甘,要报复,要偏宠,想得到,想霸占……切都在她脑中不停地叫嚣。
沈禾柠鼻尖抽动两下,眼泪说来就来,顺着轻颤睫毛就准备往外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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