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小禾苗,没有那弱。
薄时予按住手腕上冰冷观音像,旁边有车经过,灯光短暂晃过他脸,眼尾眉梢尽是不动声色坚冰。
然后沈禾柠蜷缩在街边,头蔫蔫垂下,捂着嘴打个很轻喷嚏。
她手够小,这样挡在脸上,还是从鼻梁到下巴遮个严严实实,更显得委屈懵然。
薄时予额角微跳。
窄街路口转角处,远远停着辆车,在劣质路灯下,黑色车身几乎隐匿在夜色里。
薄时予坐在后排,透过车窗,沉默望着风里瑟瑟发抖身影,这冷晚上,她只穿条裙子,个人等在无人街上,像迷途鹿。
他打开风衣做成包裹,将那片沈禾柠遗漏在车上碎片放到中间,把两个支离破碎陶俑合在起。
车内很暗,他大半张脸都被遮挡住,只剩收紧下颌和唇角。
柠柠永远不会知道,四年前端午雨夜,并不是他们最后面,今天在医大课堂,也不是四年后第次重逢。
bao君,想去给他做王后。”
三个舍友被过大信息量砸懵,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,沈禾柠心脏在胸中空空跳着,就算站在风声呼啸路口,仍然觉得呼吸困难。
不知道他会不会来,不知道……他还能不能容许她接近。
沈禾柠安排好学校里善后,把舍友们哄回去,个人留在舞蹈学院侧门这条僻静窄街上。
夜里十点多,路上早就没有人,她穿着条单薄长裙固执地等。
沈禾柠不记得等多久,脚快要僵住时,束雪亮灯光跟着轮胎碾磨声呼啸而至,后排
她十八岁成年生日他有在场,心只为妹妹庆祝。
十九岁她刚考上大学,参加私人舞团,在个小剧院里跳洛神赋,衣裙质量不好,腾空而起时候,上身薄纱损坏脱落,只剩抹胸长裙和雪色肩膀,她吓坏,含着泪落在台上时,全场看得入神,他在剧院二楼惊心。
那天夜里,他残废右腿疼得蚀骨,犹如突然站在深渊之侧。
平生第次,对自己娇惯着长大,年仅十九岁妹妹动妄念,是不是应该打入地狱。
他可以自控,碾灭所有不该燃起苗头,跟她关系理应到此为止,她会长大,即使今天等夜没人来接,她也不会遇到什危险,明天总有更好出路。
也许她应该矜持,应该知情识趣地别打扰他,就算这场僭越暗恋再难捱,他也没有义务来买单。
但她已经用尽全力去忍,还是做不到。
她少女时所有情感,日日夜夜藏在日记本背面和小纸条里反复写过“薄时予”三个字,每次梦里扑向他又惊醒无望,那些跟着他步步走过时光,都是烙印。
哪怕这些感情在已知人口中都是龌龊不要脸,不自量力,连他本人都划清界限,她也想去靠近他,拼命争夺点点光。
觊觎自己哥哥是罪过吧,如果再改成小叔叔,就更像是在背德,他要是真知道,说不定会多生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