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校长和陈院长赶忙起身告辞,江原紧急送薄时予赶去圣安医院,路上替他忧心:“时哥,腿才刚上过药,这怎办,疼还没压下去。”
薄时予说:“打麻药。”
神经
薄时予静静说:“叔侄。”
杨校长拍大腿:“害,说呢,这就放心,要不那帮天天缠着搭线大小姐不得把给吃。”
他顿顿又道:“说起这事来,时予,你年纪也不小,认识你这些年,身边好像直没什人,是不是该考虑考虑,就算暂时不结婚,也可以先谈着嘛。”
陈院长在旁老实听着,眼神微妙地落在薄时予残腿上,薄时予笑笑:“情况您也清楚,何必呢。”
杨校长张口想辩驳,又闻闻满屋苦涩药味,心有不忍,他对薄时予伤情是知道些,这都几年,还在折磨人,如果继续反复发作恶化下去,很可能要面临更残酷截断。
城南公馆房子从地库到楼上有电梯直达,方便轮椅进出,薄时予上楼后,家里负责照料他日常生活中年夫妻俩就快步迎出来,张罗着给他换药。
西装长裤卷起,腿,bao露在空气中,那些触目惊心疤,不断反复发作狰狞伤口就再也无所遁形。
夫妻俩退休前也做过医护工作,即便早看惯,每次近距离面对时候依然会忍不住回避下目光。
伤得实在是恐怖。
薄时予垂眼看着,神色平静,手中还捏着那块锋利陶器碎片。
但他也知道,薄时予这回答不过是在婉拒,他要是真动那个心,就算没有腿又怎样,照样堆女人争着往上扑。
杨校长叹口气,正想谈些别缓和气氛,抬头惊下,厉声道:“小兔崽子干什呢!别乱动人家东西!”
薄时予余光偏过去,两个小男孩贪玩儿,正摆弄窗边片落地装饰,桌上手机忽然震动,他眼中微闪,想到今天交出去电话号码,拿过来看,是圣安医院神经外科办公电话。
“薄医生——”听筒里十万火急,“车祸急诊!患者颅骨严重损伤,有生命危险,别人把握不大,需要您马上回来进手术室!您今天假休不!”
薄时予简短回答:“十分钟。”
等药瓶和绷带刚收,江原就匆匆从外院进来,皱眉低声说:“时哥,舞蹈学院陈院长过来,身边还有医大杨校长和两个孩子,拖家带口。”
陈院长自从薄时予走后就坐立难安,尤其后来听见梁嘉月父亲那边接个电话,说克瑞医疗似乎对下季订单计划有变,梁父差点当场背过气去,把他吓得够呛,生怕薄时予迁怒,急慌慌找医大杨校长来登门求情。
杨校长自认跟薄时予私交不错,正好接俩上幼儿园孙子放学,干脆块儿领过来。
薄时予望着坐在对面两人,眉目温润说:“不可能拿病人做筹码。”
陈院长这才放心,连连称是,倒是杨校长好奇,直来直去问:“时予,那女孩子到底是谁,跟你啥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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