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舍友回答,古典舞辅导员直接来敲门,无奈地压低声说:“梁嘉月父亲来,在院长楼里,急着喊你过去,你当心点。”
沈禾柠跟梁嘉月恩怨,全系新生都心知肚明,梁嘉月家里背景深厚,从小被父母宠坏,习惯性作威作福,父亲
沈禾柠脑中“嗡”响,猝然站起来,脸上水迹用手背三两下蹭掉,桃花眼里涌出张扬厉色,外套都来不及穿好,径直冲向医大校门,往舞蹈学院方向赶。
几米之外,静静蛰伏车内空气凝固,江原等许久,等来薄时予句淡然“开车”。
车轮碾过校园里满地落叶,驶入主路,正巧从舞蹈学院正门前经过,沈禾柠也到这里,浓蓝裙角在风里被吹乱。
女孩子脚程能有多快,就算车启动再迟,她能做到同步,也足以看出急切。
车和人只是刹那交错,很快分道扬镳,继续混入车流中心,在开出近三个路口后,薄时予在后排睁开眼,掌中长发磨砺着皮肤,有些钻心酸痒刺疼。
雨已经过,有点金红色涌出云层,透过深暗玻璃斜照进车里,笼在薄时予身侧。
他低着头,用近于精密手术中神情,仔细拆解着缠绕在眼镜链中间几根黑色长发。
头发太细,链子节点更细,纠葛在起等于死结,然而他言不发,苍白到偏病态手指用尽万分小心和耐性,把两者缓缓分开。
江原不知怎看得胆战心惊,忙去储物箱里找个小号垃圾袋拆开,准备接过那几根头发。
薄时予却把眼镜链扯下来扔进去,将头发折好,爱惜地握进手里,靠向椅背,指骨略微泛白。
他捏下眉心:“调头。”-
沈禾柠住在女生宿舍9号楼306,四个人房间此刻片狼藉,另外三张床倒是问题不大,而她惨不忍睹,被褥用品被随意翻过,那个爱护多年,天天放在枕头底下旧陶俑就碎在床脚边。
陶俑是那年圣诞夜,薄时予手把手教她,起塑成礼物,她当成珍宝。
“禾柠,梁嘉月太欺负人!不分青红皂白就领人进来瞎折腾,非说你拿她东西,这不鬼扯吗?!”舍友气得大骂,“她不就是仗着家里作威作福?抢你主舞还不够,找茬儿找到家门口!”
沈禾柠蹲下去把陶俑碎片收拾好,就问句:“她去哪。”
眼前幕震惊江原,他吸口气,余光意外瞄到什,试探说:“时哥,你看那不是……”
薄时予抬眼。
车窗外不足十米小路边,沈禾柠抱着包坐在石凳上,弯下腰肩膀抽动,不止拨经过男生过去搭讪。
沈禾柠对外界环境没什感知,力气都用来压下心里翻涌苦味,包里手机已经震动几轮,还在不停地打,她终于直起背接通。
“禾柠,在哪,马上回来!”对方在片嘈杂声中尖叫,“梁嘉月他妈来砸场子!借着找东西名头,进宿舍把你床铺翻个底朝天,你枕头底下那个小陶俑刚掉地上摔碎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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