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线。”
“嗯,知道过,上午学校就恨不能在广播里大声表彰八百遍。”彭小满往后退退,倚墙环臂,拽二五八万,弄得好比两人是寻衅拉架,不是在背着人谈情,“恭喜。”
“然后呢?”他退,李鸢就跟进,也环臂,外带着挑眉。
“然后你得请们帮吃饭啊!希尔顿!”
李鸢挺无奈地侧个头,揉山根:“请请请。”
持重没刻比此时更显眼,彭小满觉得他站在暮色里,站在成人前,毫不萎靡,毫不怯懦,毫不青雉,他就像他周身那层砂金镀边般,熠熠发光。彭小满在欣喜中微微焦虑,在焦虑里无限自豪。李鸢有所察觉地瞥向他,快速地凝聚起和软笑意,又慧黠,小小得意似,像在说:
累死,完事儿等你夸夸。
彭小满沿着回廊快步走,假意翻今晚要发数学真题卷,密密匝匝选择填空,大小题型,他道也看不进。李鸢在他背后紧跟,手握沓大大小小填报表格,不住将滑脱衣袖往肘间捋。彭小满拐进四楼回廊,穿越低年级各班,看没有晚自习教室空荡荡,水蓝椅子,被值日生整整齐齐地倒扣着码上桌子。李鸢跟着进四楼回廊,被正前侧余晖晃下眼,看彭小满背影也变成削薄片橘色。彭小满转弯靠墙贴拐角,手捏卷子,安抚心跳。李鸢也转弯,停下将他整个儿遮住。
都往拐角里凑凑,往里比较视野盲区,往里比较不容易被突然看见。
“地下党似。”李鸢摸摸他脸,不由得阵轻喘,没辙地笑:“七拐八绕,生怕给你追丢。”
“然后。”彭小满电光石火,迅疾如风地在他眼前掠,往他嘴上来口,“然后你真棒!爱你爱要死!少侠此地不宜久留撤!”
李鸢想趁势抱住他都没来得及,看人就跟个仙儿似连跑带跳地逃远,寂寂走廊路都是他忍不住,遗落满地笑。
李鸢埋脸进手掌里搓搓,声长叹蹲下身。他搁楼梯口忍不住地想乐,忍得肩膀颤动,活像个变态。余晖也挺知情知趣,往他身上,徐徐浇层甜蜜似淡淡枫糖色。
“速战速决,有屁快放,还得回去写卷子。”彭小满歪头,贴着他掌心磨蹭。
“想亲你。”
彭小满决然得很,拔腿就要走:“好咧你继续想吧。”
“哎等。”李鸢手撑上墙面拦他下,失笑,软下声:“不亲不亲,就会会,马上。”
彭小满抬眼看着他,发觉他背光,整个儿人是抽象性质种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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