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拍你试试看你可疼?人没事都给你打吐血!你这小孩儿老下手没轻没重怎回事?”边说边往他碗里夹肉。
彭小满挑眉翻白眼,摆个“OK,I’mfine”迷之颜艺,转向李鸢: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勉强止咳,李鸢摇头。
“你看看看看看看。”
李鸢阴招在后头:“就是被他打惯。”
青弋,带回彭家小租屋烟火味儿与人气儿,带回彭小满生活里只有她能精心地贴近,哪怕是李鸢都触及不到,关怀细枝末节,也带回彭小满做子孙辈,难免有撒娇般荏弱。连带着也把他变得黏黏糊糊婆婆妈妈娘们兮兮,和李鸢也就别个周长短,彭小满心里居然有点儿抽抽舍不得。就跟送出息儿子上大学似。什玩意儿。
知道李鸢要去利南,小满奶奶是万万个没想到。她原以为李鸢就是个长得高长得帅小男孩儿外加普通学习好,哪晓得还能去考报送。她以为这东西都是电视剧里演呢。为表她作为长辈犒赏,也为让彭小满好好明白明白什叫“别人家孩子”,李鸢走前晚,小满奶奶下厨造锅驱寒除湿葱段羊汤。李鸢刚从医院回,没来得及看眼努努,就被彭小满堵巷口,路拉回家。
进门撂下书包定睛,个极具年代感铜火锅在餐桌中央咕噜咕噜冒泡,满屋飘香。
“这也是大爷吗?”李鸢指指铜锅,伸手彭小满领口里取暖。
“不不不,这奶去年买来煮火锅。”彭小满被冰得激灵,挣扎扭动:“你喊哥就行,也别太客气。”
“哎次——天,你这个人怎?”老阴嗖嗖耍诈呢。
“奶奶,去盛点饭。”李鸢站起来就想溜。
“来你绕半圈不顺路,小满去。”小满奶奶拿过李鸢手里小瓷碗,往彭小满手里塞,推他起身,“做东道主没眼力,你去厨房给他盛,顺便把电饭煲插头拔。”
彭小满心不甘情不愿脸挂相
“咬死你。”李鸢掐他,趁没人,亲他脸。
小满奶奶是个因为岁月冉去而失去攻击力人,周身无逼迫似棱角,精怪世俗,低头数落众生,抬头眼含慈睦。尤其对待彭小满,与彭小满周遭人。李鸢和她桌吃饭,总会感到股无比神异、被春分温柔摸脑袋安全感。做个要被彭小满脚踹远比喻,特别像上门女婿回娘家吃饭,丈母娘会喋喋不休逼叨叨自家闺女哪儿哪儿不好哪儿哪儿讨嫌,再夹满满筷给姑爷,说她打小就这臭毛病你别见怪,多担待。李鸢脑补遭,没忍住笑,呛口羊汤,挡着嘴巴闷声直咳。
“妈,喝口羊肉汤给你乐成这样。”彭小满正和块弹脸筋肉做殊死搏斗,听自己男朋友咳得快吐肺,蛮贴心地撂下肉,啪啪两张掌落他背上。险没给李鸢拍碗里。
小满奶奶咽口汤,上去筷子敲彭小满手背上:“你想拍死人是吧?”
“啊!”彭小满缩回手直甩:“他才不疼呢好吧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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