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彭小满,你是感情用事部分,这点非常明确,也敢告诉你。但你也要知道,对你用这个‘感情’不是常规普世那种,早就有意识,不是那晚上才开始,只是那天……但还在斟酌,还在确定,还有点虚,所
“说矫情点,看见那些排队做糖筛妈妈们,完全开不口,看着妈那宝贝这孩子样子,觉得自己说就是作死,说就是欠,说会愧疚到死。”
“恩。”
“有时候觉得挺恨她,也讨厌爸,就跟所有这个年纪愤世嫉俗二愣子样,该爱人不够爱,全世界都特欠对不起。但比他装高级点儿,所以不想在这儿,想很潇洒地走掉。但其实不完全是,因为越是让自己这想,就越在意他们,也许会伤害到他们每句话都记在心里,辈子觉得抱歉,然后辈子不道歉。是不是中国子女都这样儿,恩?”
彭小满笑起来啪啪打脸:“还真不是,反正们家不是。”
“所以,偷偷羡慕你在。”
”
连名带姓,有点儿正式,比被班主任课上点名还让人觉得如临大敌。
“恩?”
“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讲清楚,那天晚上为什就……嗯,你大概也不能。”
李鸢目视前方,左脚撑地,说话声响整动脊背。广场上人多,市声嘈杂,就不太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字句,但他语调盈耳,平稳沉静,让彭小满不自觉就松弦。他轻轻笑下,笑得彭小满抬头看他脑勺后那丛黑发,“但那天觉对不是没有目,做那个事情……也不是蹴而就。”
李鸢轻轻吸气,轻轻叹出:“再不要老脸点说吧,如果有你这样家庭,定会是个比谁都要温柔,比谁都四德五美三热爱,比谁都相信真善美人,你觉得呢?”
“是挺不要脸。”
你已经够温柔,都知道。
两个同时乐起来。李鸢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烟,想想又收手:“所以其实是个非常感情用事,非常容易心软,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搞得很矛盾很纠结个人,酷挺勉强,很多时候都在想流眼泪,觉得像你这种想哭想笑,点儿都不用装着人设真太爽。”
“哎这这不是什好话吧哥……”
彭小满先是点头,想到他看不见,就又嗯句。
“下午请假,其实去陪妈做产检,她高兴地要死,觉得是在主动亲近她。但算黄鼠狼拜年没安什好心,因为是受人之托,根本就是打算去劝她拿掉这个小孩儿。”
彭小满愣愣,张张嘴。
李鸢始终不回头对着彭小满,让路过行人频频回头看他,又觉得他帅,便看又看,“这个事情摆在面前,其实根本不用考虑,那有风险当然要拿掉,而且这个孩子跟也没有什血缘关系,你知道,那天你在,也跟你说。”
“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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