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芒果。”李鸢伸手拿根冰工厂,抬头瞄,顿两秒:“你别动,有东西,闭下眼睛。”
彭小满愣:“靠别告眼屎早上没擦干净。”他眨眨眼,没等忽闪两下,就顿觉什东西落进去,右眼珠子锐利痛,忙紧紧皱起眉目:“嘶啊。”
“跟你说别动别动,虫子。”李鸢放下冰棍撑开他右眼皮儿,弓腰凑近:“先忍着不要眨,帮你吹。”
李鸢手指温度,凑近五官,都叫彭小满心口发堵,手心发烫地想要后撤。只可惜李鸢那只手正牢牢按着他后颈,叫他毫无进退门路。李鸢飞快地吹去阵湿润凉风,还是会略带点儿烟得味道,力道也男性,不那温和温和,可掠过彭小满右边眉眼,还是给他柔风甘雨错觉。
“出来?”李鸢没放开托着他后颈手,低声问他。
是吧?”少年宫腾楼层画室,码上簇新桌椅供鹭高暑期补习,哪个屋空调也舍不得开,光顶三叶扇在天花上周而复始地旋转,陈旧颜料气味混着墨香在夏天升腾热力里发酵。游凯风旁听个热闹,张嘴怼:“跟变态似老打听人这个那个。”
游凯风缴费前晚,死乞白赖在微信里求李鸢带他两天搞定数学假期作业册来抄。传说中“你写个月老师写个阅”狗屎玩意儿,出题水平对李鸢而言相当于叫外国佬去听英语四级听力,然对游凯风,相当于叫外国佬去摇摇乐上听首“爸爸爸爸叫爷爷”,然后问他爸爸侄子七舅老爷是谁,天书。
哄笑团,陆清远听气乐,揉少年宫发两张宣传单页,用力掷向游凯风面门,来个远程投篮:“闭嘴抄你吧个大傻`逼!”
游凯风当即撂笔,睚眦必报地扔回去:“你全家大傻`逼!”
凭陆清远那反应力能让他砸着才有鬼。他头歪,躲开,忙推着周以庆续铭等等群蜂拥出画室:“走走走这小子要开大!凯爷你慢抄们先走啊回见!”
“应该吧,不疼。”彭小满尝试着闭闭眼,只消动
日光疏影散缀在清闲少年宫走廊,淡黄落蕊般细软视觉,蝉鸣混着谁低低哼唱,由远及近。彭小满提着小袋冰棍回来,在门口愣:“卧槽人呢?都走就剩你俩啦?”
“咋?”游凯风下笔如风,字迹连缀不断犹如草圣张旭落笔之前闷罐地瓜烧,他瞟眼彭小满笑:“启奏小满圣上,是还有什重要文件没跟们微臣下达?”
“伞还没还周以庆呢。”彭小满屁股坐下,抹掉唇上周浮上细密汗水:“早说啊,白买堆冰棍。”
“来个吧。”李鸢按灭手机屏,肚脐眼儿下面开大叉人,抬腿跨过“崇山峻岭”,走过来低头:“都什?”
“巧克力奶油水果,还有棒棒——”彭小满敞开塑料兜,仰脸答他,却没想到他能凑这近,近到差不多能数清他浓黑睫毛:“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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