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高中老师,老班这晚是零分,挂上网得被千夫所指,骂他毫无教育工作者自律与自觉;作为他本人,他是个人精,洞贯勘颇,不认为这些事情因为年龄小就可以被保护起来当不知道,得给满分。
回到锦江之星,彭小满打头进浴室洗澡,按泵洗头膏,刚揉出沫子抹上脑袋做个简单按摩,就听浴室门被“笃笃”敲两下。李鸢隔着门在外头说:“老卫通知下去到大厅拍集体照,你不快点儿?”
特刚洗上头拍个鸡儿。
“靠……”彭小满总下意识地去摸胸口左边那处微微组织挛缩疤痕,“、还得等下,你先下去吧。”
李鸢“恩”句就没动静。
,是——”游凯风语文次,不知道怎说,“反正他们不懂,也不指望。”
“艺术学校那边,学费你交过?”老班问。
“还没,决定就交。”
“所以跟说完就算决定好?”老班歪个头,又把烟从嘴边拿下夹在耳朵后头。
“那……那不然。”
彭小满突然就极快地阵失落,本来打算冲快点儿,猛然又懒得快,就这着吧,集体照什,拍不拍无所谓吧。
脑子里滚动播放着瞭望栈道上,李鸢神色,姿态,说过话里词句,语调,音节重音和咬字方式。彭小满拿下莲蓬头精细地冲着四肢与躯干,又往脸上无所顾忌地淋,刻意用水声制造动响,遮去李鸢这些叫他不安东西。就跟细细密密蚂蚁似,你不拿着火棍恐吓似撩开他,过会儿又会不动声色,不容推拒地覆盖上来。
擦着湿漉漉头发出浴室,标间里主灯已经被李鸢关,留个昏黄小壁灯。彭小满挺烦躁
“表演类艺术学费加集训费用两万打不住吧?以前带学生也有走这个。”
游凯风没说话,他觉得这事儿不能拿来炫富。
“游凯风,你今天这个事儿,现在不好跟你讲多清楚,过段时间咱们单独谈。但就点你先搞清楚,学校不对你父母负责只对你本人负责,但把家长蒙在鼓里引导学生做任何决定,问责不清,学校是绝对不能同意。当然作为班主任,这话说给你也说给你们所有人听,道理是道理,不中听,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就算。游凯风啊——”
你要是为走捷径想考个文凭,班主任肯定不拦,因为他确实是个捷径,你走不通,你还能回头;你要是真爱这个,真喜欢这个,劝你想好。因为你在乎,就会容易受伤,你真把东西交付进去,就容易撞南墙不回头,你看重,就容易把自己逼绝路上,你可懂?你们可懂?
这理儿真特糙,彭小满以后再偶然想老班当年当晚这段儿话,挺笃定地觉得当时,任谁,也不能接受这个说法。游凯风李鸢不可能,续铭陆清远不可能,缑钟齐周以庆不可能,赵劲也不可能。因为那就等于变相在劝——你可以算计这个世界,但你最好不要无端热忱,因为肯定不划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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