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,不及你妈本事大,妈十七岁跟着爸都不及你妈两三句好话,怎练啊你说说看?你不是他儿子?你会吧?”到后半句,马煜平边说边笑不停,“爸老跟说你学霸诶,叫多学习你。哎,就奇怪,学你什啊?学你搞坏人家家庭还特有理是吧?啊?”
彭小满看李鸢突然拳捶上塑料椅背,声挺大动响,不可能不痛。
李鸢不能说“是,妈是妈”,因为他是她儿子所以不能这不人道地摘清关系溜之大吉,所以李鸢必须无辜捱着马煜平明嘲暗讽,捱他兜头扣下来莫须有。李鸢觉得“连坐”这玩意儿,太他妈不公平。
“这话当你没说,就这次你记住。”李鸢握紧手机,“挂。”
“你知道她去医院干嘛?”
关系。马煜平这几年算是收敛,八成是被马周平绑起来操皮带吊打数回,长点儿教训。从前他从不喊李小杏“你妈”,更别说“阿姨”更别说“妈”,动辄“那女”,“那货”。去年次偶然碰面,李鸢无意听耳边掠过句“货”,和压着嗓子消音下去个“骚”字儿,天庭拱火,拳撂地他鼻下蹿血。
本是李鸢占理儿,可架不住马煜平撑墙颤颤巍巍站起来,指着李鸢李小杏母子二人掷下句恶话——你妈他妈当小三儿破坏别人家庭还有理?说她骚,记着,是给你脸,你们还不配。
句话就把李鸢自尊哗啦啦全掘出来,堵在心口不上不下,万事都变得要靠后排。
“那她人去哪儿?”李鸢抿抿嘴,客气地再问。
“他妈哪儿知道?!”
李鸢将将挪开手机又紧贴回耳畔。
马煜平佯装着沉吟,“产检是产检,但不是产检那简单。”他恶意地嘻嘻笑,那语气和周文近乎模样,叫李鸢听着浑身不舒服,“她这几天不太舒服,看着还挺爽,真,这叫遭报应,挂。”
李鸢听对面“咚”声响,猜马煜平并没有按下挂机键便吧手机随手甩在旁。手机幻化成班快尔砖,砸进心中浮漾这圈圈波纹水面,咕噜噜沉底儿。李鸢没注意额头上方,猛子坐直
彭小满打从李鸢说句“妈”时,便低头注视着他面孔,看得清他中途每刻表情变化,就像瞻观窗外刻形般流动秋云。李鸢神色迅疾地僵滞又急速地恢复如常,蜷起条长腿支上观众席背椅,他吸气吐气,闭下眼,“这是她手机。”紧着说道:“你不想跟多说也未必想,所以能回答重点?”
“医院。”马煜平口吻不耐,“脑子抠出来没带,手机落。”
彭小满看李鸢蹙眉更深,眉心隐现着个小小“川”字,“你嘴巴放尊重点。”
马煜平好比听个笑话,“凭什?她是你妈她是是谁?就不尊重,就恨不得她滚,不给她好脸,你能怎样?”
“你也就这点本事。”李鸢捏着鼻梁眯起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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