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把糖纸拆开将糖丢进嘴里,好比吞进去股割嗓子眼小旋风,皱眉,彻底没盹,“住希尔顿吧。”
“啊?”游凯风愣,真信,嘴里糖差点儿没兜住,“不是吧这壕?”
“你好傻好天真哦,你真可爱。”李鸢现在看见游凯风就脑门拱大火,就恨不能把他头拔下来当皮球打,以报他急性肩周炎之仇,“锦江之星吧,去年们住就是锦江之星,老卫家饭店好像和他们是合作关系。”
“你看看,人脉重要性!”彭小满拍大腿,“你说以后去蜀月楼吃饭,报咱卫老师名字能半价不?”
“嗯,maybe.”李鸢点点头,“顺便把你物理成绩也说说,卫老师爹妈说不定能把吃饭锅都送你。”
里上夏天是苍青色。
行近两个半小时车程,进入里上市内,沿海城市夏季独有腥咸闷湿之意便扑面而来,倒与青弋相仿。只是在青弋,这样从车窗仰望出去,不会有这样雾蒙蒙穹顶,亦不会有这样多耸立高楼巨厦。
和网上传说样,里上市人好种法国梧桐与银杏。法国梧桐其实很有西洋气质,原先最早是种植在法租界内,枝条稠密,叶大荫浓,枝干相对低矮,如帐顶冠若向甬道两旁舒张开来,则压平整个城市气质。里上给人沉静之感,或因如此。
车窗外阳光筛过粗枝阔叶,以或明或暗光斑形态折进呼噜起伏车内,鼻尖萦绕草木气息也愈行愈浓。车里横七竖八睡死过去学生们因此悠悠转醒,神色迷离地揉眼睛搓鼻子打哈欠,纷纷对着窗外愣神:“卧槽这他妈哪儿……”
老班不客气地拧开小蜜蜂,音量调到最大,起身喝道:“醒醒啊醒醒啊,睡着都赶紧醒醒,马上到!”
“什东西?”彭小满挑眉。
游凯风出声提醒,“反正不能是什好话,你有点儿心理准备啊。”
“意思就是说,他们要谢你。”李鸢吃糖跟吃冰棒个德行,仗着牙口不错,嘬没两
把挨着坐在后排游凯风和李鸢惊个大跟头。
“……有杀气!”游凯风睁眼,脑门擂上身前挡着椅背,撞得彭小满直挺上身往前窜,刚撕开颗果冻差点儿滑进支气管里,“哦哦哦哦哦,落枕,落枕。”游凯风痛嚎,额头脖子,不知道顾哪个好。
李鸢也惨,睡到半儿被嗓子炸醒本就搁谁都不痛快,咬着后槽牙动动肩膀,才发觉自己被游凯风路压个半身不遂。摸领口,恁他娘还是潮潮,“日。”
“陆清远还吃!吃路!车里都是你那股泡椒凤爪味儿!”老班把麦克挂在耳朵上,“没睡醒都醒醒盹,到旅店再休息不迟,记着你们胸牌,包,贴身财物,都带好看看有没有落下,这在外地,丢不好给你找听见没?”
“透心凉,包你俩心飞扬,特别好用。”彭小满散几颗劲凉薄荷糖给后面俩人醒盹,悄悄问李鸢,“你说咱们住什档次旅馆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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