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小满转过头去看李少侠,看他倚着车窗睡着;游凯风硕大颗脑袋枕在他肩上,边听着重金属边睡得嘴
“说笑呢班主任。”彭小满挑眉,吐下舌头,“离他们远,能有人什压力啊?反倒是爸,又得上班又得照顾妈,四十岁熬得跟六十岁似。有时候也挺……愧疚,觉得没有尽到儿子责任。但爸就告诉说,还没到你尽孝时候,照顾好自己身体,别叫再多分出份心。”
“你爸不容易,有担当,能抗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不担当没人担当啊,性格其实是遗传他吧,就不逼到那份儿上,永远是优哉游哉。其实很急,但就觉得在满不在乎,觉得这个人不精干。”彭小满眨眨眼,“不喜欢个性,但这真是天生,不知道怎改。”
“你能承认就算你不般,你这个年纪就怕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,你倒没有。”
“谢谢您夸奖。”彭小满抱拳,朝老班嘿嘿笑。
志愿就撞飞,哪儿还能考上石油大啊?”老班不要张老脸,“你爸跟你妈结婚那年,你爸喜帖都寄过来到手,那时候家儿子不正中考嘛,就实在抽不开身还大老远地跑去云古,要不就去。”
“您别告诉,爸让转来鹭高之前,还特意把托付给您?”
“啊。”
“哎靠,说怎感觉您对直特别……特别呢。”
老班按按他肩,“那你爸不是为你好嘛,他人是有点儿闷瓜,但心细脾气又好。你想你爸要不提前给打个预防针,能让你回回体育课不上坐那儿坐着?你那体育老师都过来反应好几回,不还给招呼回去,跟你说要是陆清远游凯风那几个皮小子这情况,你看狗头不给他俩打爆。”
“行吧,说也不说多,累嘴。反正以后学习上啊生活上啊,有什不开心或者搞不清楚,不敢跟家里人和老师说,就跟你同桌说,李鸢那孩子是个心里能藏住事儿人,嘴也贱贱,但稳得很,你俩其实应该也蛮有共同语言吧?”
“俩凑块就是金庸小说。”
成天少侠长少侠短。
“什意思?”
“没啥,没啥。”
“……以为是那假证明好使呢。”
“好使个狗屁,小门诊开哮喘证明谁信?你当现在老师个个儿都傻呀。”
老班默默刻,口吻倏然又愈发和缓下来,低声下来。老班这样年纪,走过时过境迁,行过过往岁月,倘若有意要去温和待人,话里,则会带有种沉稳而有力抚慰性质,不叫人炸起毛来,避而远之,“小满啊,你妈妈她,身体还好?”
“她?”彭小满朝窗外看眼,发觉行到这处,乌南江宽度陡然收束许多,“她还好吧,怎说呢,她其实算是命不好吧,心肌炎要不命,但尿毒症这种东西……就,熬呗。”彭小满逗个乐,“就跟咱班长名字似,续铭,续命。”
“压力大,不在她身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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