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羡慕你有人着紧。”彭小满盯着他贴着杯盖口嘴巴,“羡慕你发个烧,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着,个个恨不能蹦过来给您亲自心肺复苏。”
“瞎凑热闹呗。”
“凯爷苏起陆清远他们听你这话,得众筹买凶要你狗命。”彭小满笑他不知好歹,“在云谷那年犯病,倒在操场那儿弄死也站不起来,最后连120都是自己打。”
李鸢侧过头看他,把水杯拧上装回书包,“为什?”
“因为他们会怕呗。”彭小满耸耸肩,看向另侧车窗,“他们大概会觉得说,诶哟好吓人,怎回事儿,这人跪这儿什毛病?不敢动他,还是去叫老师吧。就没有人真会及时走过来说,同学你痛不痛,是不是哪里难受?片面吧,不过,反正……没有遇到。”
。
“爽?”李鸢问他。
“时机不对,冬天应该很爽。”彭小满整只手掌贴上去,还是烫得不行,“咱们学校什鬼医务室,连袋儿扑热息痛都没有,还在坐那儿嗑瓜子去,改成收发室得呗叫毛医务室。”
彭小满掌心柔软,贴上去冰冰,李鸢闭眼:“你以后出息,可以给母校捐个。”
“要捐就捐栋楼,顺便换个食堂承包商。”彭小满收回手,指指李鸢书包侧袋里保温杯,“光捐个医务室也太抠,你得多喝水,去办公室给你灌满。”
李鸢对他这段话,不知是回应以怜悯还是认同,无奈只能转过头,合着眼皮倚着车窗不说话,眼眶似乎因为高烧而正微微干涩,于是抬手揉揉。
李鸢课上险些高烧要晕,吓坏帮,当属体育老师受大惊,差点儿蹦起来打120。开玩笑呢,课上出这事儿,还体育课,特真出事儿算谁?到底还是李鸢自己昏沉沉地从篮球架下站起来拦着,说没事儿,不至于,就是时腿软没使上劲儿,请假回家吃个药就成。
老班闻风便撂下钢笔下来操场查看情况,游凯风自告奋勇打报告要陪着送他回家,老班以句“你别想翘晚自习”驳回,话头转向彭小满——要不就麻烦你照顾下吧,顺路,也捎带手。合情合理。
李鸢听
李鸢慢吞吞地拧开杯子,倒热气腾腾满满,“凯爷说以后要给鹭高捐个游泳池,你俩块儿吧省得麻烦,顺便让校长给你俩铸个铜像。”
“没死呢,铸个杰宝铜像。”彭小满嫌他晦气,呸口,“你说凯爷……啧,你俩真,基情四射,你今天站起来倒,你没看他电光石火蹿过来那速度,嗯,怎说?博尔特也就那样儿吧。要不是因为俩住块老师觉得能捎带手,他那会儿恐怕背着你就奔二院。”
“他是怕伸腿瞪眼,没人陪他吃食堂上厕所给他作业抄。”李鸢吹吹杯盖里热水,往座椅里又陷寸,“对不住少侠又晦气。”
“没关系你晦气你自己你随意。”彭小满摆手,“还挺羡慕你。”
“羡慕差点儿烧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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