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特话,哎你早上不照镜子啊,对儿眼圈cos个国宝也就不说什。”游凯风把手里铁勺照过来对准李鸢眼鼻,“您这天气场全开不怒自威,方圆百八米看都没人敢靠近,跟你坐桌吃饭算当你是兄弟。怎,失恋呐?”
李鸢给他逗乐,伸手掸开他沾着饭粒勺,“你换个丢钱包都比说失恋靠谱。”
“放屁,你又不是道济还能不动凡心是怎?”游凯风很不满意今天食堂白灼基围虾,按他讲,水沟里捞上来小河虾都比
过后几天,李鸢情绪持续着低压。是天气越来越热,灼得人懈怠心思压垮斗志,偏偏这松散劲儿愈是明显,班主任看在眼里过后愈是要严上加严,方施压,方“遇强则强”,瞅着更散。按他老班话说,人带个镜子来好好照照自己个点儿不着急不知道发奋那个样子,茄子遭霜打看都比你们精神点儿。
二是卫筌二话不说在机器人大赛人员申请表上填他姓名,任个团队副组长代表华南区鹭洲高中参赛,等于是强买强卖赶鸭子上架,意思你不去也得去。
三是李小杏,竟然怀孕。
李鸢记得那晚上,他几乎是有点儿蒙,在他眼里,李小杏彼时神色,羞怯与局促之中又有些微自得,干呕所致生理反应令她眼中再次蒙上层晶亮水光,衬着淡淡发红两道眼睑。她抬头看看李鸢却许久不言,几分凛然,几分无畏。李鸢猜他当时应该笑,歪头动动下巴,由愕然到不可置信。消化之后才是皱眉,全身心地投进厌恶里。低头看那油腻腻方桌,倘若片霎收拾不住,恐怕就要伸手掀。
就好比给谁兜头浇盆油,顺手丢个zippo,星星之火陡然就燎原。愤懑里有心酸和委屈,可心酸委屈够女儿家家,有也就罢,里头居然还隐着层惊惧。惊惧什呢?不知道。
其实李小杏选择怀孕没错,点儿错没有,有什错?再婚要个夫家孩子没毛病啊,多合情合理。李鸢也觉得他心里这股子铺天盖地变扭劲儿来蹊跷。他倒是很想自己为自己纾解出这纠结苦恼下难解因果,甚至于更想找个主题宏大论断去解释他个体心思,因为那样,他就可以坦然地告诉自己,不是嫉妒,不是吃醋,不是害怕被从此放弃,不是拘泥于这些儿女情长,不是。
李鸢始终觉得自己是个酷boy,标榜无挂碍,从来都无所谓。
条条累积致使结果,就是李鸢挂相挂整天,原先就不是六根清净脑子里除吃喝拉撒学没别东西标准好学生,这会儿更显得神情惶惑,难得不淡然;偶然盯着黑板,就会蹙眉咬着笔尾兀自陷入短暂刻沉思里。思考却绝不是黑板上题,而是再无二人知晓细琐心思。
游凯风人蠢,但从来不是没心眼儿人,和李鸢食堂打饭,问他情由。
李鸢单只侧头回问:“很明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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