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、然后……他没留神就脚下
歪。”
彭小满应声配合地虚崴
下踝。
“接着就脸冲门框，‘梆当”声！磕隔壁班后门儿上。”
彭小满稳稳转圈儿走歪
身形，找回重心往前猛大跨步，脸贴着李鸢家龙骨仰磕，自己还”咣叽”配个拟声词。最后胳膊撂，哗啦，以书洒地利索地结束收梢。
行云流水气呵成，完美。
两人在楼道里勾肩搭背地原地绕着老太太转圈，嘴里絮絮叨叨不停。彭小满紧跟步调，怀里虚托着沓练习册，也极“敬业”没舍得撂下。
“走着走着。”
李鸢步子猛顿，彭小满不设防，差点儿左脚绊上右脚没跟上他猛子节奏。
“奶奶您想啊，下课人多多啊，
俩就看回廊前面有几个隔壁班，正巧在走廊里追逐打闹，噼里啪啦两三个人，迎面跑着就冲过来。”
李鸢竖起手掌，“就说‘哎小心让着点儿’，然后就勾着他脖子把扣着他往边上靠。”，李鸢手顺势越过彭小满颈子勾上他左肩，扣上锁骨。
门框在这儿摆着呢，也长不腿跑不，再磕个给奶奶开开眼，就照嘴巴角那儿磕，别给磕歪啊，来你磕。”
李鸢想笑，抬头忍。
彭小满偏头朝他瞪眼，锅瓢甩——蒙不住啊靠！你干嘛非说磕啊这怎
看也不像啊！
李鸢垂下眼皮复又往上抬，眉头耸动——废他妈话你又没给打预防针，你告她磕门上你怎不说呢？
彭小满轻轻咳嗓，扯下宽松衣领——能圆上？
“那嘴吧，反正当时看就肿，没出血倒是。”
彭小满磕罢，强捂着半张脸，背对着他奶奶憋笑憋得肩膀微颤，很欠。
李鸢看彭小满笑，他自己
彭小满觉着领口紧，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后退着趔趄小步，被李鸢胳膊扽给原地抡到边儿。
“就这劲儿使使猛，就看您家彭小满原地被带打转两圈。”
李鸢飞快地使个眼色——转。
靠！
彭小满脑门上青筋跳，托着书跳芭蕾似原地转两圈。
李鸢摸摸鼻梁——试试呗。
“奶奶，您听说。”
李鸢张口就是句《红灯记》，提把跨栏背心，伸手勾住彭小满肩，施力把他原地翻个面儿：“们呢，今儿下午不是上老班数学课？您家彭小满老班特喜欢，还是数学课代表呢，然后，他不就被叫去帮忙着搬着把《名师课堂》送去办公室……”
彭小满没说话，极配合地摆个虚托书动作，俨然堂无实物表演课。李鸢伸出只颀长胳膊往他颈上勾，彭小满顿时就觉出对方身上股极和软柔顺剂味，萦上鼻端。
“当时就这勾着他商、商量……商量中午吃什！说吃食堂炒粉，你们家彭小满不乐意啊，说要吃馄饨，说馄饨吃不饱，还是得吃炒粉，他又嫌炒粉油重……然后们就这走啊说啊，就、就走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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