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总真是颇具慧眼,”嘉宾席里有不知是谁声音,远远传过来,“《左流》刚立项时,可是很不被看好。”
“其实根本就不懂电影,”燕名扬语气中带着笑。他朝观众席鞠躬,坐下时似有若无地朝沈醉方向看眼,“单纯是沈醉老师影迷。”
前排响起阵半真半假笑声,放映结束。
受邀嘉宾和各剧组主创被引导向不同通道。沈醉走出大厅时不经意回头看眼,燕名扬正和几个投资人不疾不缓地走在起,边说边笑,其中好像还有《蓝天之下》制片人蒋恺。
电影厮杀得王不见王,投资人却是可以坐在起把钱赚。
他想起自己准备、纠结这部戏那段时光,想起跟燕名扬那笔疯狂糊涂账。
还有夏儒森痛惜与失望,以及自己迷离、失落又不肯认命挣扎。
沈醉坐在座无虚席典礼现场,却仿若孤身坐在黑暗里仰望巨大幕布。
幕布是唯亮处;它不仅是沈醉表演地方,也是沈醉生活地方。
沈醉曾经想独自走进戏里,从此戏不分,将生命与情感尽数投掷在跌宕起伏故事情节里——纵有大梦会醒那天,他生命也已然在舞台上燃烧殆尽。
沈醉攥紧手机,不甚明显地咬住唇。
燕名扬怎看出来有些怕?
昨晚没睡着人又不是。
沈醉抬眸朝大门里看去,燕名扬身影在排排座椅间渐行渐远。
同剧组人小声道,“沈老师?”
对于他们来说,电影艺术性是可有可无,社会价值也没什意义;演员自实现、导演美学追求都是过于天真无用东西,跟理想主义样可笑。甚至于这个奖项本身也不是个多重要玩意,他们关心是大奖落幕后带来经济效益,和更深远、对行业版图影响。
可燕
可戏中有沈醉拼命想逃离过往,现实中亦有沈醉无法割舍情愫冬去春来,燕子又飞来檐下筑巢。
最后部电影《左流》播放完毕,现场响起雷鸣般不绝掌声。
银幕上沈醉消失在苍茫雨山间;典礼现场沈醉不得不随剧组同起身,向观众示意鞠躬道谢。
余光中他瞥见嘉宾席里燕名扬也站起来,大约投资人也能算主创份子。
比起不喜欢抛头露面、甚至因别扭而显得冷淡沈醉,举止得宜燕名扬在这个场合更为自如。
典礼上没有多余时间。沈醉直接锁屏收起手机,捋下衣领后端起能上镜微笑,“没事,走吧。”
这天从早到晚,典礼上完整放映四部电影。沈醉坐在场下最醒目地方,他知道自己直处于镜头之下。
沈醉在过去几个月里学习方法派表演技巧发挥用场。四部风格迥异电影,沈醉用个表情看完。
无论是面对《春栖》时感慨惋惜,还是面对《左流》时恍然入戏,沈醉都表现得无动于衷。
放映《蓝天之下》时,沈醉有段断断续续走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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