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?”沈醉注意到梁策异样。
梁策不太自然地说句没什,可他投向燕名扬目光是藏不住。
沈醉心下然。他皱下眉,冲燕名扬道,“你又干什。”
燕名扬面对沈醉时卑微得像个等待判决死刑犯,可提起梁策他就没那客气。
“只是让桑栗栗给谭总打个电话,知会声。”燕名扬冲梁策挑下眉,“他不是让替他管你吗?燕名扬既然答应,就得亲自出手好好教育你。”
沈醉是道变幻莫测、妙不可言主观题。燕名扬像个裸考学生,在团浆糊般浓密大雾中横冲直撞,从不知道零分和满分哪个离自己更近。
唯确定是,这道题除满分,全是零分。
燕名扬心脏砰砰跳着。即使在他还需要被别人挑选那些年,他也从不曾如此焦虑过。
他神经质地留意着沈醉反应,在等待场审判。
“哦,”沈醉怔会儿,才出声。他显然并未料到如此局面。
尊重二字从沈醉口中说出,变得有几分刺耳。
燕名扬像是不自觉地咬住唇,他眼神微动,仿佛在挣扎。
绝不会向沈醉低
“对不起。”燕名扬语速飞快,这三个字跟逃命似从他唇间逸出。
沈醉像是有些意外,抬起头。
“看?”
沈醉淡然笑。落在燕名扬眼中,他所在方向似乎点起盏鲜明小灯。
“确实好看,这是个公认事实。”沈醉抿下嘴。他又夹块日落放入盘中,既不赶燕名扬走,也不邀请他共进晚餐。
燕名扬手撑在桌上,下意识把玩着柄勺子。他躁动不安,又有些许兴奋。
在说出下句话之前,燕名扬脑海里忽然闪过个问题:他今天究竟是来干什。
“明天记得按时来上班
而后他在燕名扬目光中直率地耸耸肩,从容中故作诙谐,“那,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对不起别人事。”
燕名扬尚未来得及开口,却见梁策回来。
“电话打完?”面对梁策,沈醉温和许多。他笑笑,“日落很好吃,谢谢你。”
“嗯。”梁策拉开椅子,在沈醉身旁坐下,脸色有些阴。
燕名扬见状,只得不太愉悦地暂时收住自己想对沈醉说话。
燕名扬迎着沈醉目光。他眉间微紧,仿佛在拼命克制着躲闪本能。
“以前事,对不起。”
燕名扬说完,那个答案在他心头清晰地浮现:他燕名扬是来找沈醉复合。
什理性、尊严、面子、道理
这些东西毛用都没有,该扔就得扔。
这个问题答案如此显而易见,可他竟从未直面。
沈醉再次咀嚼完块日落。他表情恬淡平静,没有流露丝毫厌恶。
燕名扬放下勺子,桌面上响起声清脆哐当。
“你喜欢日落?”燕名扬说,“这是道颇具争议寿司。”
“它很独特。”沈醉放下筷子,端起冰柠檬水喝口,“所以它起码值得被尊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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