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不亲眼盯着,燕名扬始终难以相信,沈醉会为反抗自己,连夏儒森生日宴都不去。
正月十五中午,刘珩给沈醉打来电话。沈醉面无表情地告诉他,自己太忙,去不。
刘珩察觉有异,问沈醉是不是出什事。
沈醉平淡地说句无事,便挂断电话,关闭手机。
燕名扬就在旁坐着。他直等到元宵夜天黑,沈醉再无赴宴可能之时,才安排回上海。
沈醉因清醒而痛苦,又因痛苦而骄傲。
拒绝燕名扬,不啻于场断臂求生。沈醉选择放弃安逸、轻松、世俗意义上幸福和“完美爱人”,昂着头颅倔强地走进片未知蛮荒沼泽。
除自由和尊严,他几乎无所有。
“壁立千仞,无欲则刚。”半晌,沈醉说。
他面色傲然,语带骄矜,“沈醉迄今为止半以上人生都在贫苦中度过,14岁无所有时候都可以拒绝你父亲襄助,你以为会怕你?”
这样对你。”燕名扬面上不显,手上力气却越来越大。
沈醉细白柔嫩手指软得像要被捏断似,就如同沈醉刚刚有起色星途。他天资过人,努力这多年才小有成就,后续踏错步便可能前功尽弃。
然而,燕名扬只消动动手,就能让沈醉切烟消云散。
名利、金钱、电影事业、众人追捧和熠熠光环,都将不复存在。
人们很少会意识到,自己所拥有东西是系于他人念之间。它脆弱无比,纵使战战兢兢、勤劳小心地维系,也经不住半点意外之风。
与沈醉先前预料不同,燕名扬并没有再度囚禁他,甚至默许他从公寓里搬出去。
裴延公司在年节后恢复正常运转,只是大老板不在,到底效率有所低下。
沈醉在宾馆里住好些天,才终于等到公司分配公寓。他听闻,裴延休假遥遥无期,公司里各大项目纷纷停滞不前,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寻出路。
与此同时,胡涂将信将疑地来告知沈醉,燕名扬觉得他身体不好,需要多加休养。
“如果真要圈禁你,”燕名扬非但没有被沈醉吓到,反倒也起点疯劲。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左右逢源表面君子,本性里阴狠,bao露无遗,“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“起初你关着,还觉得有趣,最喜欢看别人爱样子。”
“可现在”沈醉冷哼声,“你大可以试试,看看是你弄死,还是弄死你。”
这夜,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睡好。
第二夜,也是样。
燕名扬潜台词已经十分明显。沈醉似乎没有不服软余地。
他被捏着左手只剩指尖尚且自由,可能动指尖关节却身不由己。
燕名扬终于彻底露出豺狼虎豹本性,沈醉仿佛失去痛觉,若有所思地望着他。
沈醉很少会有意识地向自己承认,他是爱燕名扬。
可是此刻,他没有遗忘、傲娇抑或赌气余地,他全身心都付与理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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