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有那段时间,沈醉真幻想自己能挥别黯淡过去和糟糕前任,满怀希望地拥抱璀璨明日。
只是,事与愿违。他总会难以克制地在心里无数次模拟甩掉燕名扬种种可能。
零点钟声敲过,沈醉还没睡。他垫着两个枕头靠在床上,心平气和地看着烂熟于心《流苏》,懒懒地打个哈欠。
他不再抗拒,甚至有几分怡然。
翌日是个阴天。
“你要永远记住,你拍第个镜头时样子。”《流苏》获得银云奖那天,夏儒森上台前对尚未成年沈醉说,“不论你将来演多少角色、跟多大牌导演合作、有多少奖项光环加身,你要永远记住它。”
“那是入行这多年,最得意个镜头。但期许,它只是你开始。”
屋里黑漆漆,小段美而简朴片头过后,亮起皎洁月色。
月光从电影中徐徐流出,静谧地落在沈醉床头窗前。他凝视着屏幕里多年前自己,暗夜里那双光影下空灵清亮眸子,它流露出哀伤,与如今想是同个人。
沈醉其实很少重温《流苏》。和许多年少成名人样,他畏惧自己生都无法超越从影第个镜头。
沈醉五指搭在冰凉门把手上,自除夕起直隐隐亢奋血液渐趋平静。
或许是下午睡得久,他现在并不怎困。
沈醉爬回床上。他对着手机屏想想,搜索出《流苏》。
近年来电影行业,论艺术止步不前,但技术是突发猛进。《流苏》海报和画面,像蒙上层滤镜,是记忆中当年颜色。
沈醉始终记得,拍第个镜头前他有些不自然忐忑。他没拍过电影,便不知道自己脸落在摄像机里是什样子。
沈醉醒来时,没见到阳光。他戳下手机
拍摄《流苏》时光,也是段明媚万方与黑暗无比交织日子。已经改名沈醉仍习惯于被称呼“小菟”,总是管刘珩叫哥哥。
沈醉在他人眼中“风流成性”美好形象,就是在那会儿萌芽。当时他与深沉刘珩并不十分亲近,反倒与大剌剌同龄人丁寅更熟些。他管刘珩叫哥哥,是出于种纯粹、自己都尚未察觉想法。
15岁时沈醉,其实是很单纯,脑子里没有拍戏以外事。
沈醉为人诟病“狐媚”行径,通通源于个原罪:是刘珩支持,才让他得以出演《流苏》。
后来在刘珩主动下,颜狗沈醉很快就跟他在起。
夏儒森问沈醉,有没有什特别想念、却再也见不到人。
沈醉抓着被翻得起皮剧本,神色发怔,默默点点头。
很少有人知道,《流苏》第个镜头,是条过。
那也是沈醉在银幕上第次亮相。拍摄时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,便听见声卡。
在这之后,沈醉在夏儒森手下又演过很多场戏,也见过许多旁人演戏。夏儒森严苛得近乎偏执,场戏在他手上过,往往要耗许久——少则几十条多则上百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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