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名扬好容易才找到个空位把车塞进去。停稳车后,他缓缓拉起手闸,看向墓园门口时有几分犹疑。
燕名扬是畏惧。多年以来,他始终不敢回到琦市,更不敢去给母亲扫墓。
他为此挣扎、逃避很久。但
他条件反射般回过头去,发现是沈醉。
“你去哪儿?”燕名扬放下手机,甚至没想起按断电话,“怎不接电话。”
“手机静音,没听见。”沈醉从左兜里掏出手机挂断。他右手握着束精心扎好白色雏菊,佯装没看见燕名扬忐忑,“去买束花,送给阿姨。”
燕名扬怔片刻。他望着沈醉沉静坦然面庞,心里忽然发虚自惭起来。
“你米线买好?”沈醉见燕名扬不说话,又道。
这是琦市地方上种米线,不麻不辣,汤倒是很鲜。
沈醉坐在车上,打个哈欠。他看见米线摊前人很多,燕名扬正在排队。
这条路通往市郊,今日车流量反倒比平常更大。沈醉瞥见路边有家花店。他想想,见燕名扬那边队还长,自己戴上口罩下车。
燕名扬挤在叽叽喳喳人群堆里,等好会儿才拎着两碗米线回来。
他先是敲下沈醉座位旁窗户,见没动静,才绕到另边开门。
翌日天晴。许是心里不安,沈醉很早就醒。
燕名扬还在他身侧。床被子里人视线很局限,沈醉悄悄伸出手,轻轻在燕名扬鼻梁上划下,面色看不出情绪。
今天应该是最后天。
沈醉想。
沈醉钻出被子,爬起来洗漱。窗外是览无遗江景,这是琦市地段最好高档宾馆,顶层套房是常年留着。
“嗯。”燕名扬深吸口气,“已经放车里。”
“你怎自己个人出去,也不跟说声。”他眼神关切中有丝责备,“万”
“没事。”沈醉抱着花坐上车,等燕名扬也上车后道,“倒是车没锁有点危险,进花店后才想起来。”
“车不要紧。”燕名扬递碗米线给沈醉。
公墓在市郊丘陵。沈醉和燕名扬到时,门前那条马路两侧已停满车。
门开,只见车里空荡荡。
沈醉不在。
燕名扬霎时心里沉,见不到沈醉总是令他不安。他随手把两碗米线放进车里,给沈醉打电话。
声声嘀连成串,燕名扬愈发焦躁。他手扶着车门,目光神经质般四处看。
忽然,燕名扬感到左肩被人轻拍下。
昨天燕名扬带沈醉进来,似乎对这里还算熟悉。沈醉没有开口问,他猜测燕名扬每次不得不来琦市时,应该都是住在这里。
燕名扬从不回家。
“你醒?”燕名扬不知何时没再睡。他撑着从床上坐起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窗边沈醉,“早餐想吃什。”
“们出去吃吧。”沈醉回过头,“去公墓路上,看看有没有早点摊。”
大年三十上午,仍有不少小商贩在做生意。沈醉挑家看起来人多且卫生,让燕名扬下去买两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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