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道名字,还是得好看点。”夏儒森委婉道,“要不叫‘沈醉’吧。”
小菟在纸上把这两个字写遍,觉得确
当时《流苏》选角尚未尘埃落定,沈小菟对自己并不抱多少期望。
“人如果有天赋,就不该被埋没。”柳淳十分干练,“你应该去演戏,看人从没走过眼。”
对当时沈小菟来说,演戏和种田没有太大区别。他是很迷茫。
在夏儒森和柳淳资助下,沈小菟转学到北京,并开始在柳淳工作室里接受艺考相关培训。
后来,在多重利益纠葛与僵持下,小菟终于拿下《流苏》男二号。
摄像机关闭后,沈小菟走到夏儒森面前,没什底气地干巴巴道,“你说要供上学。”
“放心。”夏儒森说什都很认真,“不会食言。”
沈小菟表面冷漠,内心其实细腻而惶恐。他此前连省都没出过,更遑论去北京。
好在夏儒森不是坏人。沈小菟在北京有个落脚地方,甚至有两个朋友,刘珩和丁寅。
丁寅会在小菟被欺负时帮他欺负回去。至于刘珩不知为何,刘珩在场时,没人敢造次。
不成功,出钱供你上学。”
于是,沈小菟被带到个叫“摄像机”东西面前。
他遵循指示,会儿向左转,会儿向右转;会儿看人,会儿看天。
在小菟印象里,那日这里拥挤得令人呼吸都在发抖。他孤身站在院子里,四周每道目光都直勾勾落在他身上。
仰头看去,上面天倒是广袤空旷,像另种生机勃勃大地——空间没有尽头,万物不计其数。
有天,刘珩问小菟,要不要给自己起个艺名。他说业内很多人都这样。
沈小菟认真想想,“想改个名字。”
沈小菟去找夏儒森,说要把自己名字改成“沈罪”。
他明明是个再清白无辜不过人,却偏偏想叫这个名字。
夏儒森拍文艺片多年,对人性里微妙不可言之处有很强领悟力。
大院里同龄孩子日渐少。沈小菟有天接到家乡消息,说是他名义上父母因涉嫌拐卖罪被正式批捕。
阿雪已经被捕,小菟又未年满18岁。当地相关机构问小菟,要不要帮忙寻找亲生父亲。
沈小菟拒绝。
这年春节,小菟是在夏儒森家里过。夏儒森妻子也是导演出身,叫柳淳。
她从事电影教育多年,在业内德高望重。她说小菟是个天生演员,问小菟想不想上电影学院。
云稀薄而无际,仿若白色花边坠在摊开来数不清褶皱浅蓝大裙摆上。
人目光下意识随之远去,好似灵魂轻盈而也自由起来,能乘风起舞,飘向天边以外地方。
小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,他隐约听见摄像机后围着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夏导,这个孩子长得还真是不般,人群中眼就能看见那种。”有人说,“可他不会唱琦戏。”
“不会没关系。”夏儒森说,“他口音是对,能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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