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温舒适热水被调成冰凉刺骨冷水。
洗完澡,燕名扬披好浴袍,身凉意地走出来。
号秘书仍在客厅,等着继续汇报工作。
“燕总。”号见燕名扬出来,站起来。
燕名扬嗯声,靠到沙发上。他揉揉眉心,“说吧。”
让小菟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傻傻受骗。
再后来,时间长、事情多,故人和旧事就被卷进不见光角落里。
被遗忘。
当年沈小菟还是个小美人;
如今沈醉
骗局大功告成之际句敷衍,不需要任何回应。
之后,小菟大约还乖乖地等阵子吧。
燕名扬知道,他直都很依赖自己。没等到自己,他定会很失望。
说不定还会难过得掉眼泪。
当燕名扬冷静客观地剖析自己——这个复杂多变、肮脏狡诈到难以被称之为人生物,不得不承认:
燕名扬站至花洒下,闭上眼淋片刻。
空气变得温热潮湿。他睁开眼,偏过头去,只见玻璃门上那个模糊身影也同步朝他看来。
若隐若现中,背侧繁复可怖深色线条在密密滴落水流中抖动起来,像是随时会凶猛地跃而出,张口獠牙将人吞噬。
燕名扬想起沈小菟。
或者说,沈醉。
年会在午夜后散场。
车里有属于深夜轻微酒气,不怎难闻。
燕名扬手支颐,半阖着双目。此时是凌晨点,号秘书正在汇报有待处理信息。
为营造平易近人假象,燕名扬从不排斥别人通过微信直接与“自己”谈合作。他不会拒绝加微信请求,甚至有时会主动提出。
但实际上,负责处理燕名扬工作微信人,是他秘书。
号将近凌晨三点才离开。
燕名扬似乎身带短睡基因,向来只需要比别人更少
听说已经是个大美人。
燕名扬感到身上有些躁热,不知是记忆里哪个片段惹火。
有些压不下去。
燕名扬转过身,面无表情地将旋钮向前用力拧。
啪嗒——
他长大成年,
就是从对沈小菟说出第句谎话开始。
偶尔良心发现时,燕名扬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小菟。
可种种不堪,他骗不下去。
总感觉再多见面、多说个字就会彻底穿帮;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这个人。
燕名扬还记得,自己对小菟说过最后句话。
“你乖乖,等哥哥有空就去看你。”
小菟当时说什呢?
燕名扬记不清。
号秘书手下还有好几个人。他们每天整理各类信息,剔除掉无用和可以直接处理,将剩下分门别类汇报给燕名扬做决定。
燕名扬惜字如金,话音冰冷,工作时整张脸看不出丝毫情绪。
到家后,燕名扬直接进入浴室。
不在人前脱衣服,是他刻入肌肉本能。他关上门,习惯性反锁,摘下手表后,颗颗解开西服扣子。
恒温花洒喷出均匀热水,淋浴间玻璃上起层薄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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