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亚进屋之后,膝盖弯,直接跪在克罗尼议长面前。他脊背挺得笔直,乍看与从前并没有什区别,却多几分沉默和执拗。
对于当初那件事,桑亚仍不后悔自己所做切,他唯后悔就是连累家族。假如换别雌虫,当初被强行摘走翅翼,忍气吞声也就过去,可桑亚偏不是这种性子,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肯咽下这口气。
克罗尼议长疲惫跌坐在沙发上,既不忍心责怪桑亚,却又对家族目前艰难状况筹莫展。他伸手攥住桑亚肩膀,只觉得虫崽瘦许多,指尖再往后移,隐隐还能感受到翼骨凹陷处,不免愈发心酸:“当初事错不在你,有什连累不连累,只是你身上还背着罪名,现在回来太危险……”
桑亚闻言微微摇头,红着眼眶将自己在北部得到赦免经过告诉他,他把脸埋在克罗尼议长膝上哑声道:“雌父,档案现在已经干净,这次回南部是为看望雄父,二是为好好孝顺你们,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。”
克罗尼议长听见桑亚说在北部已经得到赦免,心头这才陡然松。他从沙发上起身半跪在地上,伸手紧紧抱住桑亚,掌心触碰到他后背凹凸不平疤痕,只觉得心痛和悔恨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以后们谁也不惹,关上门好好过自己日子……”
克罗尼议长第反应是不可能,家里门锁都好好,防盗系统也没有触发,哪儿那容易进盗贼。他快步上楼,还以为是莱米和莱星带朋友回来,准备看看情况。
彼时桑亚已经听见飞行器停在院子里动静,他让游阙暂时待在房间别动,自己走过去开门,谁料刚好撞见克罗尼议长上楼:
“雌父!”
克罗尼听见这道声音时候身形顿,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,他诧异抬头看去,却见抹熟悉身影站在走廊,灰发银眸,赫然是他多年来杳无音信长子:
“桑亚?!”
这也是他日夜辛苦照料养大虫崽,却被别贵族当货物样硬生生剥走翅翼,克罗尼议长心里哪有不恨,但他们没有背景,二没有权力,能做也只有躲着。
桑亚闻言抬头看向克罗尼议长,犹豫瞬,忽
克罗尼惊得脚步晃,差点踩空掉下去,桑亚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,却反被克罗尼议长攥得死紧,声音颤抖问道:“桑亚,你……你什时候回来?!你不是……”
桑亚自从逃离南部之后,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传回来,克罗尼议长度以为他死,现在冷不丁出现在家里,不可谓不震惊。
桑亚将克罗尼议长扶稳,发现雌父比以前要沧桑消瘦许多,喉间泛酸,声音度有些沙哑:“雌父,有什事进屋再说吧。”
游阙待在房间里,只听隔壁传来阵轻微关门声响,桑亚和克罗尼议长明显是进书房商谈。他们久别重逢,肯定有些私房话要讲,自己在场也不合适。
“雌父,对不起,是连累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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