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文反问:“员工是你签,这种事难道不是由你负责吗?”
他们说话声音有些明显,游阙原本正坐在吧台底下发呆,下意识往楼上看眼,结果就见桑亚站在二楼栏杆处和老板斐文说话。
这只雌虫明显刚睡醒,头发慵懒垂在肩头,本来面容就精致,这下更是有种雌雄莫辨感觉。
游阙心想当老板亲戚就是好,睡
这道伤实在丑陋。
桑亚失去兴趣,松开头发。他打开花洒开始洗澡,任由热水将浑身浇得湿透,自从来到这个小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绪,因为游阙那句话忽然万绪纷起,就如同外间连绵阴雨,无论如何都停歇不下来。
翌日清早,急雨渐停,连带着暗色天空也被洗净点颜色。
酒吧向营业晚,桑亚睡到中午才醒。当他穿着睡衣从屋里懒懒散散走出来时,隔着栏杆往楼看去,却见底下吧台坐着抹熟悉身形,赫然是游阙。
桑亚见状不由得顿,连觉都醒几分:酒吧下午才开门,游阙来这早做什?
当普通房子住,他当初带来行李只够填满衣柜小半,衣服或白或浅,都洗得掉色,实在格格不入。
桑亚走进浴室,对着镜子解开发绳,银灰色发丝便瀑布似散下来。他抬手脱掉身上短袖衫,身线流畅漂亮,不难看出其中蕴藏爆发力,只是或多或少遍布着许多旧伤,都是当年在黑石监狱里留下。
“只是觉得你头发很漂亮。”
桑亚耳畔又响起游阙说过那句话。
他若有所思盯着镜子,眉眼就像遍布毒刺玫瑰,艳丽却不失锋芒,赤裸上半身被银灰色长发半掩着,有种朦胧性感。
斐文刚好从桑亚身旁路过,在他耳畔打个响指,故意调侃道:“小酒保,你怎还愣在这里不上班?”
桑亚皱皱眉:“酒保?”
斐文往楼底下努努嘴:“那只雄虫早上八点就来,你不是老板亲戚在这里打工吗?他都开始工作,你怎还不下去?”
他声音中戏谑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。斐文觉得桑亚简直脑子进水,要泡雄虫就泡雄虫呗,干嘛还给自己安个酒保身份,这下可好,以后那只雄虫天天过来上班,他看桑亚怎办,难道也跟着起洗杯子吗?
桑亚抹把脸,也发现自己当初编理由有些蠢,皱眉问道:“你没告诉他酒吧下午两点才营业吗?”
漂亮吗?
桑亚抬手将头发拨到旁,侧身看向镜子,只见他肩胛骨位置有两条狰狞结痂疤痕,毒藤般在皮肤上蜿蜒着,几乎占据大半个背部。
这是他当初被强行割下翅翼时留下伤痕,甚至都没有好好处理,只草草缝几针,险些要他半条命。
桑亚很少看身后疤,甚至刻意留长发挡住。因为他看次就恨次,那种恨就像烈火样灼烧着他大脑,疼得连呼吸都成种奢侈。
哪怕他将那只贵族雄虫剐千百刀,也无法泄心头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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