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厄斯不受激将法。
可当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面前这只雄虫,起身脚踢开挡路杂物,大步走到军用床边落座,示意许岑风过来帮自己包扎时,就证明他还是中对方计。
“过来。”
法厄斯声音低沉冷凝,难掩不虞。
许岑风于是拎着药箱走到床边,他在法厄斯面前倾身蹲下,抬手颗颗解开对方身上
他上世帮法厄斯包扎过数不清伤口,勉强也算对方私人医生。
法厄斯声音冷几分:“说换只虫进来,你听不懂话吗?”
许岑风闻言抬头看向他,因为离得太近缘故,彼此呼吸可闻:“首领,你在害怕吗?”
法厄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:“什?”
许岑风笑笑:“只是只没有任何作战能力雄虫,你为什会害怕让包扎伤口?”
咬伤是羽冠红蛇?”
他觉得许岑风知道好像有些多,殊不知这些都是上辈子他亲口告诉对方。
许岑风没解释,只是把法厄斯手里纱布轻轻拿回来,随便编个理由:“以前学过医,你伤口现在还不能包扎,如果不把蛇毒挤出来,会在肩膀留下暗伤。”
法厄斯幽绿色眼眸盯着许岑风,像极某种冷血爬行动物:“凭什信你?”
他当然知道羽冠红蛇有毒,不过军雌身体完全可以分解这种毒素,法厄斯并不在意。
他话音刚落,下巴就陡然传来股力道,猝不及防对上双冰冷绿眸,声音低沉危险:“你在故意激怒吗?”
法厄斯捏住许岑风下巴,见这只雄虫肤色白净秀气,料想应该来自以雄为尊西部,否则胆子怎会如此大,勾唇嘲笑道:“尊贵雄虫阁下,激怒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住。”
许岑风垂眸,攥住法厄斯捏住自己下巴那只手:“只是想帮你包扎伤口。”
像暖阳照耀冰川,不费丝毫力气便融化那层锋利棱角。
许岑风点点,轻轻掰开法厄斯手,语气关切熟稔,仿佛他们多年前就该相识,墨色眼眸清楚倒映着他模样:“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。”
许岑风在灯光下看向法厄斯,他眼睛和雌虫不样,干净而又温和,就像晴空暖日下柔软云:“那条羽冠红蛇是二次变异物种,毒性比以前更强,你身体没办法完全分解这种毒素。”
上辈子法厄斯就因为延误治疗,在肩膀处留下暗伤,每到天寒时节就会疼得犹如蚂蚁啃咬。北部年有三百六十五天,其中三百天都在下雪,对方没少为此吃苦头。
许岑风说着,俯身在法厄斯伤口处沾点血迹,白皙指尖与对方古铜色皮肤对比分明,低声道:“看,你血是黑色。”
法厄斯终于察觉伤口不对劲,眉头无意识皱起,但他显然不会信任许岑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雄虫:“你出去,让霍克换名军医过来。”
许岑风没有动:“首领,也是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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