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宴言不发扶住身旁这只雌虫,就像扶住曾经自己,不知在想些什。
伽因注
男子声音低沉,有恃无恐,仿佛笃定対方定会照做。
伽因闻言垂眸看向韩宴手,睫毛在眼下打落片浓密阴影,眼尾颗红痣在太阳下殷红似血,愈发显得妖邪病弱。
他仿佛在思忖什,指尖动动,最后点点,将自己冰凉手递过去,像是某种长年生活在阴暗洞穴中动物试探性从洞口伸出头来,小心翼翼地触碰阳光。
韩宴顺势扣住,然后缓缓收紧。两边侍从见状打开宫殿大门,里面出现条红色长毯,直延续到最前方仪式台。
“愿虫神赐福于您。”
色。
伽因有许久不曾站在太阳底下,也许久不曾在如此宾朋满座场合中露面,他无意识皱皱眉,显然有些不适应,最后不知想起什,又重新安静下来。
今天是他婚礼。
但周围宾客目光既不是同情怜悯,也不是嫌弃鄙夷,而是艳羡嫉妒。他们大抵百思不得其解,想不明白个被贵族反复退婚嫌弃雌虫,为什会走狗屎运嫁给阿德蒙家族长子——
那只雄虫自从在宴会上短暂露面,就牵动着无数雌虫心。
当殿门打开那刻,阵悠扬乐曲声在豪华大厅内响起,宾客掌声如雷,侍者笑着为他们送上祝福,并在前方引路。
韩宴唇边也适时浮现出淡淡笑意,他向四周宾客微微颔首,然后牵着伽因步步朝红毯前方走去,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站立过久原因,伽因步伐明显比以往要蹒跚缓慢许多,他微不可察趔趄瞬,随即又恢复正常速度。
韩宴似有所觉地看他眼,然后不动声色放慢步伐。
韩宴曾经也是个瘸子,他知道以什速度行走才是最舒适,那种不紧不慢本能已经刻入脑海,哪怕换具躯体也没能磨灭。
他看着伽因竭力挺直脊背以正常速度行走样子,恍惚间产生错觉,好像看见自己当初在人类世界模样。
时间分秒地过去,太阳也逐渐灼热起来,就在伽因右腿因为长久站立感到阵尖锐刺痛时,前去迎婚礼仪队终于抵达宫殿门口,他下意识抬眼看过去——
只见飞行器舱门缓缓打开,从上面下来名西装革履男子,满座宾客间不乏容貌姣好雄虫,却无只能比得上他。
今天太阳有些刺目,韩宴镜片后灰蓝色眼眸微微眯起,在片游移光影中看清站在宫殿门口等候伽因。那只雌虫今天穿得华贵优雅,身剪裁得体军装将身形衬得挺拔修长,倘若不走不动,依稀也能窥见曾经风姿。
按照规矩,伽因该走过来迎接雄主。
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动作,韩宴就已经迈出步伐,缓缓走到他面前。只见韩宴対伽因伸出只修长分明手掌,就如同那夜在后花园时候样,示意他可以伸手搀扶:“这里台阶不好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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