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仍像他说那样,不碰他衣裳,许锥儿有时候真希望他碰,发现他是个小子,骂他,厌恶他,那样他心里倒好受些。
“老大,”许锥儿嘴上湿淋淋,从他颈间抬起头,“你要好,按之前说……啥时候给俺写休书?”
大爷蹙蹙眉,攥着他胳膊:“什休书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许锥儿被他攥疼,稍稍往后躲,“之前你说给俺,让……让俺改嫁休书。”
大爷显得有些愤然,用力提起他肩膀,正要说什,屋外有人叫:“大爷、奶奶,开开门,老太太来!”
他到底是男孩子,要比这个,比,就觉得自己裤子里那个又短又细,寒酸得拿不出手:“下次不许起来,”他吃力地上下抖动手腕,“起来俺也不管你!”
他是这说,可下次大爷起来,他还是给他摸,可能是伺候惯,大爷哼哼唧唧那个样儿也确实可怜,他连教训带埋怨,次又次,惯着他。
魏家老大从没这惬意过,到晚上熄灯,就特别有精神头儿,拽着许锥儿脚腕,把他往身上拉,“丫儿”、“丫儿”叫个不停。
“干啥!”许锥儿总是很凶,边晃动腕子,边拿眼瞪他,“你咋越来越久,俺手都麻。”
依大爷听,这是夸他呢,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开,很不要脸地说:“等好,也伺候你。”
大爷用种被伤狠、怆然目光看着许锥儿,默默别过头,拐拐地去开门,门外,他娘端端站着,像是知道屋里在干啥,没直接进来,而是侧着头往里瞟瞟,施施然跨过门槛:“丫儿啊,娘想吃你晒核桃,去,挑几个大来。”
许锥儿立刻就去,是孝顺她,也是躲大爷,院东头本来挺大个核桃堆,日子久,零零落落就剩那几个,仿佛许锥儿好日子,要到头。
他傻站会儿,抱着裙子蹲下来,挑来拣去,好不容易凑四个,捧在手里往回走,走到门口刚要推,听里头大爷嚷:“……她是手脚,魂儿!”
许锥儿愣,停在那儿,听老太太像是叹口气:“那丫头,到底不是体面人家出来,”她仿佛很心疼,也很无奈,“
许锥儿最怕他说这个,担心,又有点难过,觉得这个人真是要好,他好,自己就不能在他家待。
过清明,大爷很起劲儿地开始活动腿脚,早自己拄个拐杖到院子里去转,不转到满头大汗不回屋,有时候许锥儿在窗口看见他,那用心,那奋力,说不清是什滋味,也甜,也苦,心酸就想哭鼻子。
大爷汗涔涔地回来,头句总是喊:“丫儿!”
许锥儿就淡淡地朝他笑,轻轻回声:“哎。”然后过去扶他,给他擦脸上汗,擦着擦着,大爷就低下头,大白天,非要叼他嘴。
许锥儿会躲躲,接着,把每天都当是最后天,将下巴扬给他,软绵绵地陷在他怀里,两个人没羞没臊,久久杵在屋当间,丝丝缕缕地缠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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