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岸以为他会责怪自己,毕竟都是死,那还不如当初让炸药爆炸,拉上冯达旦垫背,也
浸泡在海里身体早就发白变冷,通体生寒。
陈岸还勉强能撑得住,容斯言唇色惨白,几乎快要失去意识。
陈岸只能不断替他搓手哈气,尽可能给他多点热量。
黑夜和大海恐惧是点点渗入人心里。
在海上,金钱和权势都失去作用,任何人都只是叶浮萍。
因为国内管控枪支缘故,没有办法枪毙命。
在陆上就死话,尸体也不好处理。
他想起电影里看到情节,兴奋道:“绑上船,装箱子里,今晚沉海喂鱼!”
他们在海上漂浮着。
这是他们飘浮第不知道多少个小时,四周是茫茫海水,天空和海都看不到尽头。
为什没有发现他衣服里有东西?为什没有发现他今天行动迟缓,总是有意无意扯着衣服下摆?
他没有其他办法。
没有时间思考,立刻跟着扑上去,在容斯言点燃炸药之前,将他手死死按住,然后把炸药扯下来。
海滩上响起撕心裂肺哭声。
陈岸只能抱着他,不断地道歉,说成千上万个“对不起”。
固。
瞬间他好像什都听不进去,大脑片空白,只知道死死地盯着陆月生。
猥亵……
恋童癖……
最后,脑海里只有个字“杀”。
容斯言身体不断地向下滑去,几次几乎要坠入深海,被陈岸拼命拉住。
但是他也快坚持不住。
力气在飞速地流失,海下仿佛有什庞然大物,在沉默地吞噬他们。
陈岸怕他睡过去,就刻不停地给他讲故事,讲给小笛讲过童话故事,也讲他们从前在立藤读书事,拼命地逗他笑,逗他清醒。
容斯言始终昏昏沉沉。
那天,冯达旦让手下把他们装进箱子,扔进大海。
冯达旦原本是让人把他们杀再扔,然而似乎是克扣雇佣费,那几个手下心怀不满,懒得使力气,直接把箱子扔下去。
箱子被扔下海后触礁,碎裂开来。
等船开走后,他们抱着木板飘浮阵,打算游回岸上。
然而扔下箱子地点似乎离岸边很远,他们游许久也不见海岸,更不提船只。
那是唯机会。
可也是最无法回头机会。
然后,冯达旦手下们拥而上,把他们抓住。
他们没有任何胜算,挥出拳头被百倍千倍地还回来,最后伤痕累累,满口血沫。
冯达旦站在远处,似乎还对炸药心有余悸,不知道容斯言会不会身上还藏着什伤敌千自损万东西。
他喉咙间发出声愤怒低吼,毫无预兆地向陆月生扑去,同时右手摸进衣服下摆——
陈岸瞳孔瞬间睁大。
他看清容斯言衣服里是什,那是鼓鼓囊囊排炸药,和截短短引信。
冯达旦惊慌地向后退去,喝令手下:“赶紧把他们俩给抓起来!”
陈岸第次恨自己迟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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