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怎会呢。
他明明没有心痛,没有难过,怎会哭?!
陈岸神情,也从刚开柜门时然戏谑,逐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。
他伸出手去给他擦眼泪,却被狠狠打掉。
容斯言是想气势如虹地让他滚蛋,但是出口,却变成自己也难以理解沙哑:
或者趁着陈岸没防备,抄起晾衣杆把他打晕,然后把他卖到东南亚黑市去,卖器官或者当佣人,以解心头之恨。
再或者装作什事情都没有发生,惊讶地揉揉眼睛,说哎呀,不是在家睡觉吗,怎跑到这里来。
再或者……
容斯言有些苦恼该用哪个理由,让场面不至于太尴尬。
张嘴,还没说出什来,滴热热液体忽然从脸颊上滚下去。
这是太低级错误,低级到容斯言无法想象自己是怎犯下。
衣物撕裂声停止。
房间里随即响起陈岸声音:“你待着别动,去看看。”
从床到衣柜只有不到十米距离。
容斯言无法可想,只能呆呆地抱着腿,缩在衣柜里,在陈岸猛地拉开柜门刹那,和他四目相对。
房间里空调打得有些低,他有些麻木地听着,背脊窜上阵又阵冷气,因为不敢乱动,手脚好像都失去知觉。
怎会这冷呢。
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他模样,定不会觉得他有什异常,因为他看起来和往常模样,面色淡淡,目光疏离平静,好像没有什能入得他心。
容斯言也是这想。
他心想,躲在衣柜里偷听人做爱,真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蠢件事。
“……滚开!”
因为空调温度太低,他身体有些虚,声音气若游丝,毫无气势,不像叱责,反而像极被抛弃小媳妇在撒泼打滚。
陈岸不顾他挣扎发火,硬是将他抱出来。
容斯言恼火地又踢又打,却还是被强硬地抱进卧室。
陈岸手抱着他,手拍拍他
然后是第二滴。
第三滴。
他惊讶地看着脸上温热液体越来越多,抬头看看衣柜,疑心是不小心打翻衣柜里热水壶。
然后猛然意识到,那竟然是眼泪。
大滴大滴滚烫眼泪夺眶而出,在脸颊上汇聚成江海,奔涌而下,几乎将他淹没。
容斯言:“……”
陈岸:“……”
容斯言心想,自己在他眼里,定和朵愚蠢蘑菇没什两样。
他头脑飞速思考着此刻应该怎做。
或许他应该坦坦荡荡、光明正大地从衣柜里出来,呵呵笑,说不好意思啊陈总,打扰你美事,您可以继续……什?您说要解释,没事没事,都懂,咱们前阵子就是随便玩玩谈恋爱游戏,互相解决下生理需要,都是成年人,懂。
房间里终于传来衣物撕裂声。
那声音有些刺耳,像是下子打破寂静。
容斯言没有心理准备,身体毫无预兆地颤下。
咚。
个衣架从头顶跌落,掉落在他脚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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