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也别生气,要是不放心,跟起去就好。”
出乎意料,陈岸却仍旧是斩钉截铁道:
“不可能。你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,们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。
会把你所有东西扔出去,芭蕾舞服芭蕾舞鞋衣服书本被子通通烧掉,芭蕾舞室砸烂,房子也会拆掉。
会带着小笛离开槿城,再也不回来。”
好像有人曾经把他心脏打碎,他历经千辛万苦拼合起来,再次巴巴地送出去,可是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翻,这次碎成粉末,再也没办法拼合起来。
怎会那苦呢。
容斯言模模糊糊,感觉混沌大脑中忽然隐隐有些清晰起来。
他不明白陈岸眼泪为什会这苦,可是还是被他眼中浓烈悲伤震撼。
他好像藏着什很深秘密,深到连朝夕相处也没有透露过丝毫。
陈岸眼睛变得赤红,布满红血丝。
他想装出副凶狠而又威慑力样子来,让容斯言不要再跟他闹,也不要再说这些戳刀子话,快点回房间去休息。
可是刚张嘴,滴透明液体先从眼眶中掉下来。
因为是半趴着,眼泪直接掉落在容斯言嘴唇上。
容斯言下意识张下嘴,泪水就滚进去。
每天呆在房间里被摸被操,操得腿都合不拢只能哭着求轻点,除生孩子别什都不干,口水都咽不下去,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跑出去找那些狗屁医生。”
陈岸看起来被那句“不相信你”刺激得完全疯。
多日来宁静祥和美好幻影被打破,他无法接受眼前现实。
即便失去记忆,只能依靠他,容斯言还是不爱他。
相爱人,是不可能说出“不相信”这样话。
容斯言听着他面无表情说这些话,心脏飞速下坠,最后彻彻底底变得冰冷。
他恍惚地抬起头,看着这气派宽敞别墅。
他待几个月,熟悉每个角落物件摆
容斯言说不出狠心话来。
陈岸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哭。
怔片刻,放开他,呆呆地坐在沙发上,不知在想什。
容斯言思忖片刻,语气缓和道:
“没想和你吵架,也不是真不相信你……今天真就是想出门看个医生,怕你不同意,所以没告诉你。
陈岸愣住。
容斯言也愣。
陈岸眼泪是滚烫,很咸,还很苦。
容斯言从来不知道,人眼泪会是苦。
比他吃过任何种药丸都苦,那种苦是透着心碎,扎得人细碎地疼。
那这些天来容斯言对他顺从,就可能不是出于爱意,而只是漂泊不安之下,下意识寻找依靠罢。
可能容斯言自己也没有发现,他对他感情更多出于依赖,而非爱情。
爱意不是这样。
陈岸比任何人都清楚,浓烈到绝望爱意有多可怕威力。
它会在漫长岁月中把人心智灼烧成灰烬,肉体是葬礼哀乐终章,只剩飘荡在这世间缕孤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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