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岸愣,惊喜道:“你、你醒?”
容斯言模样看起来有些古怪,他因为连续十天发烧而身体虚弱,但是眼睛清醒明亮异常,目光有些像孩童,闪着好奇光,毫无病色。
陈岸连忙给他喂水,容斯言太虚弱,拿不动杯子,他就含口,渡到他嘴里去。
容斯言不像以往样冷淡和反抗,瑟缩下,乖乖巧巧用嘴接。
他嘴唇有些干,但是多亏陈岸每天用棉棒濡湿,没有干裂,而是柔柔软软,很有弹性,被水浸润片刻,苍白嘴唇很快浮起层淡粉。
容斯言高烧期间会做噩梦,昏迷不醒,眉宇纠缠,间或发出两声呜咽崩溃喊叫,都是些断断续续词句,什“赵正博”,“对不起”,“日记本”,“快接电话”之类。
陈岸从那些凌乱词句中,推测出他噩梦内容。
他自然也很快回想起这切源头——和容斯言不同,由于时常忍不住回想,他直对八年前事情记忆清晰,包括他们最后次亲热那天晚上发生什,以及他接到赵正博父亲打来那通电话。
联系赵正博死亡日期和种种线索,他很快也猜测出真相——赵正博最后次打来那通电话,是为向他求救。
容斯言觉得自己难辞其咎,这也正是他被噩梦缠身原因。
为不打草惊蛇,吕恩慈和吕子君被安排继续回归正常生活,假装没有人来过。
宋予清为陪同容斯言查案,连续旷工多日,陈岸有意把消息传去首都,宋家父母得知宋予清在外瞎玩,立刻派人把他抓回去。
麻烦事都解决个七七八八,案件也获得新进展,陈岸带容斯言回槿城。
容斯言回到槿城就开始发高烧。
开始以为是受凉,挂几天水就好。
陈岸凑上去,把水喂到他嘴里,喂完没忍住轻轻咬下,感觉像咬着块果冻,香甜可口。
容斯言多日没有喝水,喝口渴劲儿就上来,被咬也没发脾气。
喝完伸出舌头,舔舔陈岸唇
陈岸无法帮他逃离噩梦,只能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,遍遍帮他擦拭额头,亲吻他脸颊,希望能尽力安抚他痛楚。
第十天时候,容斯言烧终于退。
容斯言醒来时候是在半夜,陈岸正好在熟睡。
他趴在病床边,迷迷糊糊间感觉手心里东西在用力抽走,着急,醒过来。
抬头,正正撞上容斯言明亮眸子。
结果连烧七八天,昏迷不醒,冰块降温输液吃药通通没用,医生也筹莫展。
再这烧下去,烧傻都有可能。
槿城有个知名珠宝商儿子就是年幼时连日发烧,结果烧坏脑神经,变成傻子,二十多岁都不会十以内加减法。
陈岸连夜在病床边守着,昼夜颠倒,眼圈青黑,下巴底下满是胡茬,手紧紧握着容斯言滚烫右手。
隔段时间帮容斯言换条冷毛巾,毛巾烫,就再换下去,遍遍地重复,不知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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