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岸心中震动,面上仍旧是沉默面瘫模样。
见郁风晚敲得辛苦,小
“不定,”郁风晚看起来有些烦躁,“也有可能是美国,或者英国,还没确定,但是证书必须尽早考下来,护照也快过期。”
这是陈岸第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他之间距离——郁风晚不过比他大岁,已经在认真详细地规划未来人生。
那里有学业,有芭蕾,有灿烂前程,有样会为他倾倒男男女女——
当然,没有他。
在此之前,他人生是混沌地向前走。
陈岸从衣柜里拿出床垫,老老实实铺在地上,像上次样睡在大床右侧地板上。
躺会儿,听到床上传来细细“嘶嘶”声,似乎在忍痛。
陈岸撑起胳膊肘:“……不舒服吗。”
郁风晚皱着眉头,咬着下嘴唇,似乎是实在忍受不。
“好几天没跳,肌肉酸痛得厉害……”他侧躺着,用力地敲打自己大腿,“好像是扭到,明天这腿怕是要废。”
陈岸最近确是住在校外出租屋里,因为不想面对那个可笑而荒唐家庭。
郁丹青给陈岸父亲打个电话,正好陈岸最近需要补习数学,把他带回家,也可以增加点课后补习时间。
对方知道是老师,自然是没什不乐意,连连拜托老师多帮他管教逆子。
去之前,陈岸特地回出租屋洗澡,换身干净衣服,还带上自己睡衣。
等到郁家,陶韵脸色比上次好看许多,虽然神情依旧是淡淡,没有同龄中年人常见市侩热情。
小时候跌跌撞撞地跟着妈妈,妈妈到哪里工作他就到哪里读书;后来被陈泉接到槿城来,不用颠沛流离,却好像更加无家可归,于是日复日,行尸走肉地上着学校课程,写完作业就完事,要就是打架,其他律不听不问。
陈泉和他谈过将来事情,可他厌恶与他谈话,待分秒都觉得窒息,每次谈话自然是无疾而终。
就在这刻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未来可能也隐隐有光亮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不自觉向着郁风晚方向奔跑,也许是他温馨完美家庭,也许是他太耀眼夺目。
每片树叶都会被飓风卷起,每条冰川都会向温暖地方汇集——这是专属于郁风晚,与生俱来吸引力法则。
他拧起眉头,因为自幼怕痛,极力忍着发脾气欲望。
“要不要叫郁老师?”
“不要!”
郁风晚闭闭眼:“……算,告诉你吧,爸妈本来就想让把芭蕾剧团活动停,好好准备学校功课和法语考试。”
“……你要考去法国吗?”
郁丹青给陈岸补习到十点左右,伸个懒腰:“早点睡觉去吧,少年人缺不得觉。”
陈岸收书包,轻轻敲敲郁风晚房门。
“进。”
清亮冷淡个字。
郁风晚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,床头只亮着盏朦胧昏黄阅读灯,闭着眼睛,背朝着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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