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风晚斜眼瞧着他,听他骂脏,竟然没生气。
忽然笑:“骂出来是不是心里舒服多?”
陈岸怔,又恢复成沉默寡言面瘫样。
“要就别招惹,要就狠狠打回去,打得他们不敢再欺负你,”郁风晚懒洋洋道,“这
“过得这痛苦,就没想过转学?”郁风晚想想,“爸说你家额外交几十万赞助费进来,你家应该不缺钱吧?”
陈岸忍无可忍:“每次都是他主动挑衅。”
郁风晚似乎觉得他生气样子挺好玩,挑下眉毛:“哦?他怎挑衅你?据所知,冯大胆虽然人傻逼点,但是也不至于成天和人打架,肯定是你主动惹人家吧。”
明知道郁风晚是在有意激他,陈岸还是可耻地上当。
他激动道:“惹他个屁!刚开学他就让加入什帮派,每个月给他交钱!拒绝,然后他就开始找茬堵,往桌肚里扔垃圾倒泔水!就骂他,艹你祖坟灵堂二大爷——”
“……睡地上。”
郁风晚懒懒道:“柜子里有床垫,自己拿,天亮之前叠整齐放回去,敢让爸妈发现,你就死定。”
陈岸默默地去柜子里拿床垫,默默铺好,默默背对着郁风晚躺下来。
郁风晚熄灯,房间里安静下来。
片刻后,郁风晚突然噗嗤声乐:“你白天揍冯大胆时候不是挺凶?怎这会儿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。”
过,感觉像是年久失修机器,短暂失去这个功能。
只能僵硬地扯下嘴角,像个格格不入小丑。
十点多时候,陈岸跟着郁风晚回房间。
郁风晚房间不大,但是收拾得很干净,显然郁风晚遗传他母亲洁癖和艺术修养,书本模型画具都放得井井有条,墙上挂着巨幅欧洲裸女油画,书柜上排着满满当当书,从西方艺术史到中国古典文学、二十四史、科幻小说、植物鸟类科普绘本……应有尽有。
陈岸从来没见过兴趣这广泛人。
不小心,就把以前在乡镇学脏话,bao露。
骂声在房间里久久回响。
陈岸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,在这样漂亮精致房间里说这样粗鲁话,仿佛是在亵渎。
他陡然刹车,闭上嘴,忐忑地看眼房门。
幸好,房门似乎隔音不错,郁丹青没有冲进来。
陈岸愣,他没想到中午那场冲突,郁风晚也看见。
“刚开始他往你碗里挤墨水时候怎不还手?”
“……”
“是想忍忍就过去?还是被欺负次数太多,习惯?”
“……”
他读过最多书,是教科书和练习册。
房间里打空调,凉丝丝,郁风晚躺在床上,穿着白色T恤和棉质短裤,胳膊和腿都细瘦,体毛几乎看不见,皮肤洁白无瑕。
或许是身形漂亮优雅得有些像女孩子,陈岸竟然不敢看他。
刚摸下床沿,郁风晚说:“你不会真打算睡床上吧?”
陈岸默默把手缩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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